柔莎娜見對方已經陷入沉思,隨後不再多言。
她安靜的倚在靠椅之上,神情又變回了之前的慵懶模樣。
約莫過了幾息的功夫,伊斯蕊娜彷彿想通了什麼,驟然間愁眉一展,隨即眼中一道流光閃過,恍若豁然開朗。
只是臉上的喜悅只是閃過了片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眉頭再次緊鎖到了一起,取而代之的,也只剩下面臉的困惑與不解。
見時機已經成熟,柔莎娜的食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清脆的敲擊聲迴盪在落針可聞的辦公室裡,將對方從無盡沉思中喚醒。
思考問題要學會適可而止,想多了很容易被繞進去的,人可以多慮,但不可多疑。
見柔莎娜打斷自己,伊斯蕊娜這才有些心累的小聲呢喃道:“原來,我也只是個工具,幫助高居廟堂之人勾心鬥角的棋子罷了。”
“想通了就好,很顯然你只是第一個,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見對方明悟,柔莎娜補充道。
其實這個局面也不難猜其所以然。
應該是有人覬覦伊斯蕊娜上級的位置了,故意拋下的這根長線。
畢竟以伊斯蕊娜的能力,還完全達不到能在這個位置上歷練的水平,破綻太過明顯。
一空之長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前任空域長可是在這個位置上豁出了幾條命,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接管。
以伊斯蕊娜這種略帶柔弱的性子,身邊的人不服管教也是難免的,為的就是將安斯克博的這趟水搞渾。
按照如今的趨勢下去,伊斯蕊娜的下場無非就是捲鋪蓋走人,而下面的一切照舊。
唯一受影響的,也只是上面那些道貌岸然的政客們丟了面子而已。
接著上面再派人下來,要麼年輕氣盛易闖禍,要麼品行不端亂風氣,反正來這裡的不會是什麼好鳥。
再這樣胡鬧下去,不確定因素會越來越多,安斯克博只會越來越動盪。
這樣的社會環境,很難保證玲可在這裡不會受到影響,索性直接就從源頭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吧。
柔莎娜來之前就是這樣想著的。
“那,如何破局呢?”
伊斯蕊娜語氣沉重的問道。
如今的自己,已經在別人心中已經留下了刻板印象,想再改變可就難了。
“你會罵人嗎?”
柔莎娜突然沒來由的撂了一句。
伊斯蕊娜聞言一怔,心想這又是什麼奇葩問題。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自幼習成的教養不允許。”
柔莎娜聞言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隨即眼中光芒一閃,直接將一縷資訊交換了過去。
對方知道自己已經沒必要再針對她什麼了,索性直接全盤收下。
伊斯蕊娜收到後頓時心中一驚,難以言表的神情直接在她的臉上凝滯了,她瞬間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彷彿自己的記憶倒要被汙穢侵染了一般,緊接著拼命甩頭掙扎著。
可柔莎娜的意識脈衝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擺脫的,它們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強硬的掰開對方的大腦,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嵌入了對方的腦海裡。
“不要!”伊斯蕊娜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來,她感覺自己已經不乾淨了。
過了約莫半分鐘,這才氣喘吁吁的平復了下來。
柔莎娜見狀咧嘴一笑,這也是她從墮靈那裡看到的,這丫頭的心裡髒的很,都是些以父母為圓心,族譜為半徑的優美祖安話,現在全都塞給伊斯蕊娜了。
“閣下看著儒雅文靜,何來如此骯髒汙穢之語?”
伊斯蕊娜語氣有些不甘的問道,滿臉都是糾結之色。
如果對方幫助自己的方法,是為了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罵人,她感覺比殺了他還難受。
“你臉皮薄了些,這些只是給你壯壯膽,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先自我改變,既然想要改變,就先從言行舉止開始練吧,言辭可以汙穢,但不能軟弱,你就當這些是語氣助詞了。”
此時的伊斯蕊娜內心複雜無比,標準模型的拉格朗日模型也莫過於此了吧。
“閣下莫非是在戲耍與我?”
“我沒那麼無聊,如果你還想坐穩這個位置,就按照我說的做吧,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後,我會再回來找你,到時候你召開一個會議,通知那幾個到場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伊斯蕊娜聞言思忖了片刻,接著慎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