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年前與墮靈的一次交手中,墮靈將自己的長槍遺落在了蒼古獸的手掌之內。
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那根長槍直接化作了一根毒針,其上散發的陰冷魔能瘋狂的擠進血液,無情的摧毀著沿途所及的一切。
長槍每時每刻都在蠶食著他的生命力,竭盡所能的讓這位昔日的王者低頭。
長達幾年的病痛讓他近乎瘋魔,蒼古獸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並且開始打砸身邊的一切。
在這裡,幾乎每天都能聽到他那震耳欲聾的驚天長嘯聲,就彷彿是在抱怨命運的不公,想要利用怒吼震碎蒼穹一般,說不出的悲壯與淒涼。
漸漸的,它開始喪失理智,目光所及,皆判生死。
在他的無差別攻擊下,這裡的生物死的死,逃的逃,最後,也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和一位失勢的孤王。
可即便如此也無濟於事,在飽受了幾年的精神與肉體的摧殘之後,蒼古獸最終還是倒下了。
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彷彿開朗天際都暗淡了三分,用以慰藉將逝的亡魂。
看出了對方的虛弱,墮靈讓崽崽帶著梅婭在遠處的山峰上候著,以免被波及,畢竟蒼古獸吹口氣都能把她碾死,沒事吃飽了撐的上去幹嘛?
還是自己獨自前往保險一點,而且墮靈能清晰的感知到對方的生命正在飛速流逝著,彷彿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然而情況詭異的是,好似他的體內有什麼新生命要誕生了一般,那個東西正在靜靜的等待著身體的原主人走向死亡,以便完成生命的接力。
這個狀態很是玄妙,一個處在生死臨界值的生物。
而他體內的那樣東西彷彿與墮靈的聯絡異常親切,她能清晰的感知到如似新生兒般的柔嫩脈絡,就彷彿是自己的子女一般,只不過這樣的感覺還很虛弱而已。
墮靈悄悄的飄落上蒼古獸的胸膛,心中五味雜陳。
心想這又能怪誰呢?自己又沒惹你,你上來就是一陣突突,不死你死誰?
此時的巨獸彷彿感應到什麼,疲憊的準備抬首瞭望,結果發現這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用眼角的餘光艱難的注視著。
墮靈看著無奈的撇了撇嘴,心想還好都是自己的魔能,完全可控,不然這大傢伙肯定沒救了。
是的,墮靈並沒有落井下石的念頭,反而是想救他。
對於自己而言,如果自己連這點肚量都沒有,那也算白活這麼大了。
絕不是因為要給三級的自己找陪練什麼的,完全是心懷大意,僅此而已。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墮靈悄悄地來到了自己長槍的所在地,然後這第一眼看過去差點沒把自己噁心壞了。
他的手掌被一片朦朧的黑色霧氣籠罩著,曲張的脈絡有節奏的跳動著,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漆黑的膿水源源不斷的從傷口流出,滴落在草坪之上,將周圍的環境都化作了一片死地。
粘稠的液體已經覆蓋半隻手掌,就如同一個緩慢噴發的小火山,看著很是下飯。
一股撲鼻的惡臭肆虐的飄蕩著,濃郁的幾乎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傷口附近還散落著各式各樣的昆蟲屍體,同樣在散發著驚人的惡臭,應該是誤食了傷口的血肉導致的。
因為自己不在附近,全部都噶了。
墮靈在猶豫要不要把長槍拔出來,這場面看著都瘮人,而且卡得太死,自己根本攝不出來。
心想還是開刀吧,墮靈面色扭曲的拍打著身後的翅膀,將周圍的霧氣盡數吹散,露出腐敗不堪的一塊爛肉。
但是氣味卻久久不散,一鼻子下去,就彷彿卡在了自己的喉嚨裡,接著胃裡就是一陣翻江倒海。
“嘔~”
墮靈瞬間一陣乾嘔,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魔能原來可以這麼噁心。
要不還是讓崽崽來吧。
“崽崽!”
“滾!”
“好嘞!”
看來這個方法行不通。
墮靈也只能含淚給自己搓了一個電斥防護服,接著準備開始下刀子。
長刀很快,可以順利的切開面板,然後就是噴了墮靈一臉,她的表情都扭曲了。
還好自己弄了不止一層。
接著手起刀落,直接破開面板,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長槍攝了出來,身形暴退數十米。
也在長槍被取出的那一刻,墮靈感覺蒼古獸體內的新生兒彷彿夭折了一般,再沒有了那樣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