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否由於大哥已歷睹太多生死離歡?!
兩隻烏陷的眼睛嵌,在蒼白如紙的陰冷的臉上,嘴唇也是烏黑的,他全身上下無絲毫活人氣息,烏黑的長袍罩著他槁枯的身形,他來到此處,從未哼一聲,更未說半句話,如同一具活殭屍般……
這只是瞬間的事,本來他要躍起閃避,但經驗告訴他,既有一支火龍梭,或者後面還有,就絕對不可上躍,而要挫下或滾動。因為這火器爆炸是自地面呈扇面形向上炸開的。
風韻老方丈又低誦了一聲佛號,白墨臨和上官紅兩人,就跟在了老方丈身後,穿過數座大殿,走入一個極寬敞的禪院中。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晨光柔柔地照耀著慕容山莊,但是。這溫柔的光芒怎能撫住山莊的悽慘,晨風畢竟是涼涼的,吹漾著腥臭的氣味,令人倍感淒涼…
偌大的山莊彷彿沉寂了,無半點人息,偶爾飛來幾隻噪鴉。嘎嘎聲後,使貪婪地吞食屍肉來,人間的蕭瑟淒涼在此暴露無遺……
白墨臨踏步入門,又把門推回,房中一片黑暗,他伸手入懷,才記得把火石及火摺子放在客房中,忘了帶來,雙掌便在桌上摸動。
桌子上有座燭臺,上面還有半截蠟燭,可是上面卻沒有刀石。過了一會兒,他雙眼逐漸能適應黑暗,發現這只是一座小廳,屏風後似乎尚有房間,於是走了過去。
但是。無論是多荒涼的沙漠,也有綠洲。無論多淒涼的慘景,也有溫馨!
院中,正有一株參天古樹,樹名菩提,繁蔭如蓋,正好覆罩住這禪院的大部分,院中擺著石制的幾床等物,古樸異常。
謝志強見自己的親兄弟慘死,分外暴怒,殺招狠毒,勁力猛施,但依然奈何不了三老者,他們身法如同幽靈般變幻莫測,飄忽不定,只是力道似乎較弱,每次與對方硬拼之時,總是沒法避讓旁擊,一時之間,也分不出勝負。
果然,他在滾動中,火龍梭炸開,而且又射來一支,要不是他深知此火器的特性,必被炸得焦頭爛額。
從狼的七竅之中,放出了七股白煙,被風一吹,白煙迷漫,剎時間遮成一片,彷彿罩下了一層細沙帳幔。
上官紅氣得粉臉羞紅,兩滴淚珠竟從那美麗迷人的眼眸中滑下。
白墨臨卻是哈哈一笑:“諸位都是有名的捕頭,難道連這點也想不出來!那鞋印之所以這般深,是因為莊主出現了,她全身運力準備作致命的一擊!雙腳真氣下沉,鞋底也自然會探深地印在地上了!”
謝志強頓時也怔住了,他沒想到怎麼才說子兩句,這刁嘴的少女就哭起來了,就在河岸邊可不是這樣的,其實,白墨臨唯一最差勁的就是不懂女兒家的心思,他吶吶地道:“哎,你,人怎麼哭了呢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像你這麼可愛漂亮的女孩,怎會……哎,一定會成為一個大好人。”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快軟下來,要是以往日的性格,一定會“乘勝追擊”直到把她氣跑。
謝志強深知九州門中的人,全都狠毒萬分,這白煙必是迷魂毒煙一類,哪敢大意,一邊閉氣停住了呼吸,迅忙騰身跨上了獅背,兩腿用力一夾,驀然間,轟轟隆隆一陣大響,獅身下輪子立即轉動,直向中間陣門奔去。
白墨臨的傷口,已被上官紅不小心弄裂了,鮮血己滲過紗布,流了出來,白墨臨的臉上除了極大的痛苦的神情,還有深深的羞澀,但他卻咬著牙忍受著,上官紅大覺不雅,但卻捨不得離開,心痛地拿出絲巾替他拭乾血跡,又忙著掏出一個瓷瓶來,抽出一團絲棉,沾些藥粉,細細地,柔柔地塗在裂開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