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再皺嘴巴,再皺,啊!不能再皺,他的臉像極揉起的麵糰,再皺,就是變形的小籠包了。啊!不,五官瞬間全縮緊,已成變形小籠包了!
粗瓷碗“嘭的一聲擱回桌上,倒濺出不少酒沫子來,白墨臨盤坐圓木凳上,臉孔漲得黑裡泛赤,酒碗才放下,又像跟誰賭氣似的再端起來,一仰脖子,咕喀,將殘酒乾盡。
另一邊,上官擎天把酒杯擺在圓桌正中,開始斟酒,他的動作慢吞吞,看來慎重其事。他先斟第一杯酒,斟好,壺蓋轉個方向,再斟第二杯。
她一直只是掩著衣服,到這會兒才拾起地下的肚兜,背轉身穿好,穿著穿著,淚如雨下,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雖然她各方面都遠強於一般的女孩子,但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無論任何女孩子碰到這樣的事情,不哭都是不可能的。
圓菇狀的綢布兜風飄蕩,搖擺的極為厲害,白墨臨咬牙突目,拼命拉扯握把,調整方向,使他降落的角度偏向高牆那端,真個說時遲,那時快,就眨眨眼的功夫,人已險極的擦著牆頂掠過。
他拔竄而起,獨手攀炮口,借力上飛,人已經躍高丈餘,腳下再一蹬炮口,單手展翅,以沖天之姿,直上樓頂!
上官擎天一得手,立即鑽出人堆,向河邊跑去,到岸邊,裝作給什麼絆了一下,一個滾子便向河裡滾去。他打小在河裡泡大,水性精熟,只要入了水,即便那些人發覺了追過來,也休想抓得住他。這樣的把戲他已玩過不止不回,從來沒失過風。
整幢謝家堡依山築成,佔地廣闊,氣勢宏偉,尤其首當其行的大門,巍然聳立,高大雄武,比一座城門有過之而無不及!
雕鑿玉龍的材料,是千年以上的最佳硬玉,不但是由整塊玉材精雕,而且色澤一致,毫無暇疵,那種透明的碧綠,晶瑩的翠麗,就像是手捧著一汪凝結的水藍,冰潔涼潔,潤膩堅滑,天下最美的處子肌膚,也比不上它的觸感於萬……
說著,白墨臨託了司徒香香的頭髮到鼻子前聞,口中叫:“好香,好香。”邊聞邊往下,卻咬住了司徒香香的耳垂兒,司徒香香只覺全身發軟,咯咯嬌笑,心裡卻更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
她的聲音雖嬌雖嫩,在場眾人全都聽到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灰衣姑娘從角落閃出,只見她,黑溜溜、晶閃閃的眼睛,似怒還羞,含悲載愁,她看來無奈,委屈極了,饒是如此,她俏麗的臉蛋卻仍好看得出奇。
“你哩,雖說長得太高馬大,一身結棍,頭是頭,腳是腳,像個人模人樣,但可惜出身太低,又沒什麼家當,我們秋娘自小矯生慣養,固然是她爹孃死早了,卻在我的拉拔下沒吃過一點苦,受過一點罪,我疼她愛她,猶如已出,如果把她許給了你,好比一朵鮮花插牛糞,太也委屈了她!”
國北有大湖,傳說遠古時湖中有能一口吞下大船的巨魚,吞舟國因而得名。吞舟國有三州十三城之地,在以前六霸的時候,只能算小國,隨著各大國的分崩離析,現在的吞舟國竟可以算得上是大國了。做為吞舟國民,戰天風還是第一次來國都,大是好奇,反正也跑不了,東瞅西看,看了一路的熱鬧。
劍本無情,劍本冷硬,此刻兩劍相對,無情也有情,冷硬變溫柔,兩劍不離不棄,兩人難分難捨。他們眼盯著眼,耳發廝磨,彼此呼吸、心跳一清二楚,這要是一對敵人,捱得如此之近,瞬間自有一番生死,虧得他們是一對男女,彼此纏綿,別有一種旖旎風情。
他的臉蒼白如紙,雙眼緊緊的盯著戰天風,便如雪中的殘狼盯著獵人,眼中是無比的憤恨,但同時也有深藏著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