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真相揭露的時間裡,焦躁的不止等待真相的人,同樣還有知道真相而選擇了沉默的人,如若還有良心在他們的五臟六腑之間充當著最後的底線,那麼良心則會成為令他們寢食難安的傢伙。就像是現在道出真相的兩人一樣……
“當時的楚皙言和周若聿是佈置舞臺的臨時工。”負責人終究不是什麼演員,無辜和委屈終於是沒辦法讓他裝個啞巴。
周若聿回憶著:“我和姐姐當時弄丟了一顆螺絲,當時管事的人罵了我們。”
“因為他們兩個的樣子很窮,完全賠不起,所以我給了楚皙言錢去買新的螺絲。”負責人的雙手放在桌面上,揉弄著已經皺巴巴的溼噠噠的紙巾。
周若聿看著資料裡有關的報道,乾脆把資料推開,自己陳述了:“在路上我們的錢被小偷偷走了,可我們拿不出錢來賠,最後姐姐就去找了那個管事的商量。商量完之後出來的姐姐……和管事之間出了一些情況,我問她怎麼了,她就是笑了笑告訴我沒事,管事人不會怪罪我們了。”
“我……”負責人忽然像是被卡了喉嚨一樣,目光死死盯住了秦空的筆記本上那個被劃掉的名字。
秦空的指間在筆記本的紙面上輕點幾次過後,發問道:“你侵犯了楚皙言,並答應她不會撤掉周若聿的群演名額,對嗎?”
負責人嚥下一口唾沫,目光收回到自己的手上,手的顫抖已經是肉眼可見,看著自己的手自己卻更加緊張,紙巾已經被揉出了碎沫,可他依然沒有停止,反倒是視野變得模糊了,一切都變成了沒有意識的機械動作。
“我問你,是還是不是。”秦空重複問道。
周若聿的眉心已經皺起來了,因為他似乎不止一次遇見這樣的姐姐,起初的楚皙言是脆弱得令他擔心,但是後來逐漸就變成了一種驕傲的資本,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楚皙言的心底裡崩塌了,但是又有什麼龐大的怪物登陸,佔據了楚皙言的整個世界……
“我也不知道他們商量過什麼,最後舞臺事故的責任被推在了一個舞臺設計師的身上,姐姐告訴我螺絲已經補上了……我只知道這麼多了。”周若聿就從崩塌的廢墟之中尋找著碎片,一點一點拼湊出了那所謂的良知,可惜面對那龐然大物,那個只會無腦揮劍的他失去了盾牌,才真正明白了恐懼是什麼滋味。
“請確保你的口供內容屬實,你會為你的每一句話承擔法律責任。今天就到這裡吧,感謝你的配合。”周若聿面前的兩名警員整理完資料後對周若聿說道。
“此後你們還有再聯絡嗎?”秦空追問道。
負責人的身軀一顫,猛烈地搖著頭,手不斷的搖擺著,口中細碎地吐出了骯髒不堪的詞彙:“不,我再也不想見到這個臭*子了……她破壞壞了我的家庭,從我這裡搶走了資源去養那個小畜生!我恨她!她現在這個樣子,她活該,兩個野種就應該去死……哈哈哈……兩個野種!”
“請注意你的用詞。”秦空打斷了對方的話,在筆記本上記錄了新的筆記,而後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謝謝配合。”
退出了審訊室的秦空一隻手裡抱著列印下來的紙質資料,另一隻手託著自己的筆記本看著上面的新內容,眉頭緊緊皺著,當路過的陸酌看見他的時候,他都忘記了恢復以往的禮貌。
陸酌問他:“結果怎麼樣?”
秦空將筆記本收回了那一堆資料裡,用空出來的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回答:“黑吃黑,記得找個精神科的看著,別讓他瘋了。”
“好,韓鈺在監控室和蔡警官在一起,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
看秦空疲憊的狀態,陸酌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
“呼……”秦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得整理一下心情,把這些資料放回原處,然後在把韓鈺的工位介紹給他,時間是夜晚八點半,希望回去的時候還能吃上一頓夜宵,好應對小長假之後正式的工作。好吧,實際上秦空可沒覺得自己休息過,或者說他沒空休息了……
輿論仍在發酵著,娛樂圈內的人會被娛樂至上的心態麻痺了自己的神經,他們早就已經不想爭執誰對誰錯,他們只是愛著這種為了一個話題吵得熱火朝天的感覺罷了。
站隊,拉踩,然後在拉出新的黑料,互相用最惡毒的中傷,砸碎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的所謂素質教養,披上網路的馬甲,刀劍相向。
這大概就是有一部分有實力的人不想要出名的原因吧,當真的被人群推上制高點的時候,耳邊就會充斥著那些聲音,從此以後偶像不再是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