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拘留所的時候,一箇中年婦女淚眼婆娑地正站在門口等著她,她就是小玫瑰的媽媽。
看到小玫瑰被放了出來,那婦女趕緊跑了上去,關切地問道:
“婷兒,你還好吧?”
小玫瑰對她媽媽沒有任何表情,好像壓根不想見她。
“婷兒,媽媽來接你了,你……”
“你來接我幹什麼!誰讓你來的?”沒想到,小玫瑰一開口就讓她媽媽心灰意冷。
“警察說你犯事了,還……還懷孕了?是不是真的?”婦女跟著小玫瑰,急得要命。
“呵,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不是早就不管我了嗎?現在又來找我是什麼意思!”看得出來,小玫瑰對自己的媽媽充滿了怨氣。
“婷兒,你是我的女兒,我19歲就生了你,我怎麼會不管你!”婦女雙眼發紅,滿臉愧疚。
“你管我?管生不管養?找你的野男人去,別煩我!”
“啪”的一聲傳來,被自己親生女兒如此刺激的婦女實在沒忍住,給了小玫瑰一巴掌。
“李婷!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媽媽!”
“你不是我媽!我媽早就死了!死了!!”
說完,小玫瑰像發瘋一樣跑了,留下痛哭流涕的媽媽。
……
很快,拿著陳永超給的錢,小玫瑰住進了一家小旅館。
她洗完澡後,發現外面下起了大雨,正在關窗戶時,發現外面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冒著大雨不停地攔著路人,像在打聽一個人。她身上,早已淋得渾身溼透。那個人,正是和她在拘留所門口吵架的媽媽。
世界上的媽媽怎麼會不管自己的女兒?小玫瑰跑了後,婦女很快追了上去,哪知道小玫瑰跑的太快,她追丟了,這才一路焦急地打聽到這裡。
小玫瑰再也繃不住了,心裡一陣觸動,再怎麼恨,畢竟是自己的媽媽。
她趕緊找老闆借了雨傘,主動出現在媽媽面前。
兩母女對視的那一刻,時間像停滯了一般,淚水和雨水混合交織,早已分辨不清。
那晚,小玫瑰躺在媽媽懷裡,大哭一場。可能,人只有經歷過,才會猛然驚醒,才會清醒地看到自己走過的路,是多麼的難堪,才會慌張地意識到自己未來的路,是多麼的迷茫。
而不管做錯了什麼,真正關心自己,永遠向自己敞開胸懷的,永遠只有自己的媽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