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阿亮如約來到了定好的地方,將帽簷拉的好低,鬼鬼祟祟地站在路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趙彪的人影。
他哪裡知道,在不遠處的一輛私家車上,正坐著四個便衣警察。
其中一個便衣看到阿亮,警覺對著同事講道:
“是他嗎?”
因為阿亮把帽子拉的很低,全程低著頭,同事拿著照片也不敢確定,便說道:
“我先去試探試探,你們看我手勢行事。”
於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那個便衣下了車,裝作閒逛的樣子,慢悠悠地走到阿亮身邊。
低著頭的阿亮以為是過路人,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那個便衣在他面前停頓了一下,小聲說道:
“帥哥,玩 摸 摸 唱不?”
便衣故意說的很小聲音,阿亮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抬頭問道:
“啥?”
就在這時,便衣立馬看清了阿亮的臉,邊用手偷偷向後面打個了“ok”的手勢,邊說道:
“要玩 摸 摸 唱不?”
阿亮看是ktv拉客人的,不耐煩地說了句:
“玩你妹!滾!”
然後,阿亮就準備離開。眼看後面的同事還差點距離,便衣急忙把阿亮手拉住,拖延時間地說道:
“來 玩 下嘛,妹子水 靈 的很!”
阿亮剛想罵人,說時遲,那時快,趁他一個分神,後面的便衣一躍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阿亮給控制住了。
被帶上車的那一瞬間,阿亮算是明白了,這是被趙彪那狗日的給賣了!
……
經過突審,阿亮剛開始打死不承認,但後來實在扛不住民警的“輪番轟炸”,便開始說是趙彪指使的,然而沒有什麼用。
因為包工頭和工友都已經一致供認,是阿亮下令強拆和施工的。
而且警察也告訴他,趙彪早就把他們的電話通話錄了音,壓根沒有指使阿亮去強拆和繼續施工,倒是說過要把房老太送去福利院。
阿亮這才猛然醒悟,趙彪完全是把自己當槍使了,早就為他自己準備了後手,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他阿亮也不是省油的燈,意識到自己抵賴不過後,向警察說道:
“警官,我舉報趙彪違法犯罪,是不是能寬大處理?”
“……”
看來,這兩人是準備徹底狗咬狗了。
聽說要舉報,還可能挖出案中案,工作組當然很重視,答應了阿亮的要求。不過,阿亮卻提出一個請求。
“我要和李浪見一面,把證據交給他。”
“見面可以,但是阿亮,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做偽證、誣告,只會讓你從重處罰。”警察嚴肅地說道。
阿亮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手上要不是有確鑿證據,肯定不會冒險向警察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邊,李浪以為工作組介入,會把趙彪也一舉拿下,沒想到,竟然只是抓了阿亮這個小蝦米。
正在鬱悶時,他接到了工作組幫助協查的通知,得知阿亮要和他單獨見面,頓時覺得事情蹊蹺。
李浪第一時間跑去派出所,和阿亮見了面。
此時的阿亮,經過接二連三的審訊,已經非常疲憊。看著李浪來了,倒是燃起了希望。
隨後,阿亮提出要和李浪單獨見面,其他人不能在場,警察和工作組成員肯定不同意,可阿亮卻一直堅持,表示如果不單獨見面,他就不說。
沒辦法,李浪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便給黃玲打去電話。
黃玲考慮了半天,最終還是給工作組打了電話。
最後,工作組同意了阿亮和李浪單獨見面的請求,當然,見面過程同步錄音錄影,他們在外監視,以防出現意外情況。
看到他們真的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阿亮心裡這才恍然大悟,這李浪,確實有能耐,荊襄市工作組都能給他面子,他背後的人,不是什麼鎮裡、縣裡的人能相提並論的。
李浪坐了下來,問著曾經囂張跋扈、現在成了階下囚的阿亮:
“你找我幹嘛?”
阿亮笑了笑,看了看李浪,伸出戴著手銬的手來。
“李總,能不能給根菸抽?”
李浪頓了頓,從包裡拿出“華子”給阿亮點上,外面的民警剛想進去阻止,被一個領導模樣的人攔住了。
“沒事,抽菸不違規。”
“我早就知道你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