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不用驚慌。”
“我不過是得益於你聖血,從而恢復過來的一縷幽魂,招你來此也只不過是為了見見你這位後世之人。”
紀衡懷著忐忑的心情,坐下來。
“聖人,您說我是後世之人是什麼意思?”紀衡悄悄抬頭看了一眼。
孔丘盯著紀衡笑了笑:“自從你開智後,文道發生鉅變。”
“你的見識要更勝於我。”
紀衡連忙口稱不敢,自己只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對方可是至聖先師,誰能比他還厲害。
“既然已見過,那我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孔丘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卷竹簡,扔向紀衡:“這一卷春秋就贈予你。”
說完揮一揮衣袖,消失不見。
紀衡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身在文廟外。
而此時,張安已被方玄控制住。
情緒激動的百姓們也漸漸平復心情。
“張安,你殺害幼童,又指使安門做下多起慘絕人寰的大案。”
“幸虧今日孔聖聖裁,揭發你的罪行。”
“本郡守根據燕國律法,剝奪你秀才功名,明日押赴刑場問斬,全家盡皆充軍。”
“一干涉案人等,凡有命案在身者,皆斬。”
“餘者,發配邊軍。”
方玄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大聲說道。
“陳老,關於張安的卷宗,隨後我會抄送一份送往文廟。”方玄對著陳老躬身行禮道。
陳老點點頭:“此等十惡不赦之徒,理當清出文廟,稍後我自會稟告薊城文廟,將此人從燕國學子中除名。”
“並建議文廟傳閱七國,警示天下學子。”
原本只是大學士的陳老當然沒有這權利,但是現在身為大儒的他,遲早也要回薊城文廟的。
“公孫元龍。”方玄大喝一聲。
跌落在地的公孫元龍打了個激靈,跪倒在地:“方大人饒命,我不知情,還望方大人饒命。”
“公孫元龍,你在代理郡守府期間,未能明辨是非,反而放縱張安橫行霸道,你有失察之罪。”
“然,你抵抗妖蠻,略有功勳。即日起,押赴薊城,由王上決斷。”
公孫元龍連連磕頭:“多謝方大人。”
隨後,方玄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兒:“學子紀衡,請聖裁有功,至於獎賞,待稟明王上,再做決議。”
第二日,遼東刑場。
天還沒亮的時候,許多百姓就紛紛從家中趕來。
特別是城裡的那些攤販,更是拖家帶口的來。
紀衡也早早的來到刑場外,不親眼看著這個人渣死,他不放心。
地府雖然戰鬥力不高,但是手段太過詭異。
“帶人犯。”刑場上,方玄拍響驚堂木。
隨後,一個個身穿囚衣的人犯就被士卒們從後方用鐵鏈押送上來。
為首的正是張安。
此刻的張安,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輕浮和傲氣。
低垂著腦袋,拖著重重的腳鏈,發出叮噹聲。
砰的一聲,張安被押送計程車卒用力按在地上。
臨死前的張安,不甘心的抬起頭。
正好與紀衡的目光相撞,“呵呵呵。”
張安咧開嘴,嘴角流出鮮血,這是昨兒在獄中被獄卒拷打的。
“紀衡,今日之敗,怪我時運不濟,早知道我就該先動手。”
“你也別笑的太早,黃泉路上,我在奈何橋等你。”
不遠處的紀衡也從張安的口型中大概猜出對方想說的話。
紀衡撇了撇嘴:“全身上下就剩嘴硬,還奈何橋等我。”
“要真有閻王,就你這種人,早就該打下十八層地獄,你還能在奈何橋等我。”
而刑場上持刀的劊子手,瞄了一下後面還排著長長的隊伍。
心裡不禁打了個哆嗦,“我的乖乖,這麼多人,今天怕是要累死在這刑場。”
“早知道今日就休沐,讓老陳來上值。”
不過這話也就在心裡說說,在場的哪個不比自己官兒大。
真要不小心說出來,指不定有多少小鞋都等著自己呢。
劊子手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思想甩出腦子。
又細細的磨了磨一會兒刀。
高臺上的方玄瞧著所有的案犯都到齊,抬頭看向天空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