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王政?”紀衡失聲道。
秦王政直起身回答道:“正是。”
“等等,你讓我捋一捋。”紀衡踉蹌著坐回椅子上。
秦王兩個字不亞於大地震,直接衝擊紀衡的腦海。
任憑他想了無數個想法,也沒料到眼前這個最開始就一直示好的人居然是秦國的君王。
可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自己有什麼可圖?
自己的師尊也已故去,自己也流落到秦國來。
不對,自己來秦國本身就存在蹊蹺。
紀衡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些事情自己反應的太過遲鈍。
來秦國這件事若是其中有這位秦王的手段在裡面,那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同為七國君主,想運送一兩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不過他為什麼要千里迢迢把自己弄到秦國來,師尊的死和他有沒有關係?
“秦王。”紀衡拱手行禮道:“我只不過是燕國一舉人而已,怎麼會驚動秦王大駕?”
“哈哈哈。”秦王政大笑三聲:“先生何必過謙,孤王有幸拜讀過先生在秀才試的鎮國策論。”
“可謂字字珠璣,可惜那燕王喜有眼不識大才。”
“不過孤不一樣,只要先生願意加入秦國,條件一切隨先生開。”
“秦王,在下還有一事不明,可否為我解惑?”紀衡並沒有答應秦王的招攬,反而是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秦國。
“先生想問的是為何會身處秦國?”秦王政笑著說道:“這事倒也不復雜,早些拜讀完先生的大作之後。”
“孤就命在燕國的秦人注意先生的動向,正好碰到先生被燕國學子迫害一事。”
“於是孤就命令在燕的秦人在先生有需要幫助的時候施以援手。”
“可惜萬萬沒想到。”秦王政嘆了一口氣:“還是晚了一步。”
“等我的人到的時候,先生你已經暈倒在河邊。”
“所以我的手下們就自作主張的把先生帶回了秦國。”
“為了防止先生誤會,我們還特地把先生安置在一戶農戶家中。”
紀衡對秦王的這番說辭卻是沒有完全相信,什麼在燕國的秦人,分明就是細作。
“多謝秦王救命之恩。”紀衡拱手道謝。
總歸對方救了自己,自己這一聲謝也是應該的。
“不過。”秦王政遲疑了一聲:“有些事孤王還是想著告訴先生。”
“原先聽里正說先生喪失了記憶,孤也不敢擅自打擾先生。”
“現在先生的記憶似乎已經甦醒,那有些事先生卻是有必要知曉。”
紀衡一怔,什麼事情還必須讓自己知道。
紀衡接過秦王政遞過來的一封書信,撕拉一下拆開。
隨著信上內容一字一字的浮現在紀衡的腦海中,紀衡臉色先是一緊。
而後慢慢變紅,最後,噗呲一聲,紀衡嘴裡吐出一口鮮血。
秦王政似乎早就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一般,對著外面喊了一聲:“傳醫者過來。”
紀衡抬起面無血色的臉頰,有氣無力的阻止道:“不勞煩秦王,這書信上所寫的可句句屬實?”
“不敢欺騙先生,信上所寫的全部訊息都是我秦國探子經過查證。”秦王忍不住勸道:“還望先生節哀。”
紀衡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目光呆滯的眺望著燕國的方向:“秦王可知,當初那些學子暴動是哪些世家的手筆?”
秦王給的書信上記載著在燕國活動的秦軍探子收集到的訊息。
紀衡在遼東的阿姐跟王大爺等人由於叛軍作亂被裹挾至亂軍之中失去聯絡。
一個年方二十的女子,被裹挾至亂軍之中,會有什麼下場?
紀衡想都不敢想,為了探聽自己阿姐的訊息,這夥秦人甚至自爆身份跟院長接觸,都沒能找到自己阿姐的下落。
此刻的紀衡,只感覺到漫天的寒氣湧入骨髓,全身上下都被凍的生冷。
秦王政有些不忍心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師尊才剛被人逼死,姐姐又失蹤。
“以我們探查的結果,那些學子的暴動都與薊城內的八大世家有關。”秦王政把自己瞭解到的訊息原原本本的說了一下:“不過具體是哪一家的手段,我們倒是還未查清。”
紀衡拱了拱手:“多謝秦王,若是有了訊息還望告知一二,日後要是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