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端的姜子穆一臉疲憊,昨日方玄又到府上求情。
可是自己實在無能為力,如果自己是聖人還好辦一些。
自己也只不過是半聖,連文廟都不同意的辦法自己又為之奈何。
“各位學子,稍安勿躁。”虎賁銳士扯著嗓子喊道:“丞相大人馬上就到。”
饒是他嗓子都喊的快冒煙了,眼前的學子們也無動於衷。
姜子穆拍了拍虎賁銳士的肩膀:“你退下,我來吧。”
“丞相。”虎賁銳士轉頭一看,連忙行禮。
“各位,你們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
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慕容勇上前兩步,面色不善道:“丞相,與我等一起來的那三位學子呢?”
雖然慕容勇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可他還是在心裡存著一絲希望。
萬一呢,萬一是黃兄他們忘了呢。
姜子穆語塞,旋即嘆息道:“他們在這廣場上自焚了。”
“對於他們的死,我表示很遺憾。”
“我已經通知戶部,會安撫好他們的家人。”
親耳聽到三人的死訊,慕容勇心中剛起了一絲波瀾,隨即就被無邊的怒火壓下。
“那丞相大人打算什麼時候懲戒方玄師徒?”
“為天下學子撥亂反正。”慕容勇拱手道。
“我知道你。”姜子穆無奈道:“你在雲中頗有聲名。”
“按理來說,你也應該懂得分辨是非黑白。”
“如今怎麼會到這裡來。”
慕容勇拱手,遙望雲中方向:“承蒙父老鄉親抬愛,讓我在雲中小有聲名。”
“正因如此。”慕容勇轉過頭與姜子穆四目相對:“我更要為我雲中學子出頭。”
“若是我等皆膽怯,天下學子豈不是都要受這斷句的危害?”
“丞相大人。”慕容勇提高音量:“你身為我燕國半聖,不思為學子們撥亂反正,反而助紂為虐。”
“我不知丞相大人,你安的是什麼心?”
“難道就因為這方玄跟你一樣是法家出身,你就一味袒護他嗎?”
“難道我燕國數萬萬學子的未來,就比不上方玄二人嗎?”
姜子穆瞧了瞧眼前這個慷慨激昂的學子,心裡充滿無奈道:“慕容勇,這斷句之法若是普及開來,受益的只會是天下學子。“
“你想一想,天下間所有的人但凡識字的,只要有了這斷句之法,他就可以輕鬆理解聖人之意,再也不用為求學奔波,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慕容勇冷笑一聲:“ 是啊,輕鬆理解聖人之意,也不知道這個意到底是聖人的,還是他方玄的,或者是某人的。”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方玄跟紀衡兩人就是馬前卒。”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燕國也是一般黑。”
慕容勇轉過頭,舉起右手:“諸位同窗,今日我等在此為了這天下學子共赴黃泉,你等可怕死?”
“以身殉道。”
“以身殉道。”
慕容勇話音一出,在場學子無不應從。
說完,慕容勇高傲的抬起頭:“今日我慕容勇為各位同窗開路。”
姜子穆暗道不好,這雲中學子好生剛烈,一言不合又要自焚。
此時的姜子穆也顧不得薊城之中不能使用文氣的規定,因為在他眼前的幾百學子也隨著慕容勇的身先士卒都各自聚起文氣。
“慕容兄,我九原學子不弱於人。”劉元修振臂一呼:“我等同生共死。”
旋即全場學子一同祭起文氣,“同生共死。”
不同於學子們的豪氣,虎賁銳士們則如臨大敵,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
而一旁的百姓則開始瘋狂逃竄。
“緘口不言。”姜子穆大袖一揮:“所有人把學子們控制住。”
早已經隱藏在宮裡的虎賁銳士們一擁而上,把一個個學子們控制住,不讓他們發聲。
慕容勇怒目而視,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他的神情猙獰,雙手亂舞,好似要掙脫開來。
“把這些學子都帶到行宮之內,交於戶部看守。”姜子穆看向燕王喜:“大王,此事還需要你出馬。”
燕王喜怯怯的望了一眼前方的學子:“相父,這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道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孤雖不是君子但也算是一國之主。”
“這些人連相父的話都不聽,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