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白是個沒有心的人。
母親早逝,父親就他這一個兒子,平時工作又忙,對他的管教也比較寬鬆,加之他能說會道,經常哄得長輩們非常開心。
景奶奶在世的時候就很寵他,伯父伯母、叔叔嬸嬸們也喜歡他,哥哥景遇白也對他非常袒護。
他從小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想要什麼都可以唾手可得。
這就讓他不知道珍惜為何物,二十幾年的人生可謂無比順遂。
在學校的時候,他也非常受女孩子歡迎。
長得帥、家境好、有才華,是一個非常“完美”的高富帥。
好多女生都追他,他的態度就是很典型的渣男態度: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看對眼就處一陣兒,膩了就甩掉。沒有人能真正走進他的內心。
除了在紀佑寧那遭遇過滑鐵盧,曾有一段時間,他故意去找紀佑寧的茬,欺負她,經常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但紀佑寧也不是那種任人抻圓搓扁的型別,絕對不慣著他。
越不慣著他,他就對她越上頭,直到後來發現紀佑寧喜歡的是哥哥景遇白,於是忍痛放手,跑去非洲大草原放逐了好幾個月。
回來,算是釋懷了。他想,那這樣看來,對她也不是真愛!
景秋白又變回了那個遊戲人間的浪蕩公子哥兒了。
他幹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對事對人都是如此,但有一個是例外。
景秋白從小就酷愛音樂,一直鑽研練習,從未放棄。
市面上能認出來的樂器他都玩兒過,尤其擅長鋼琴,修長的雙手簡直就是為鋼琴而生的,他每次彈琴的時候,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靈動地跳躍,只看畫面已經足夠美。
但高中的時候,他開始走叛逆路線,改玩搖滾了。
組了一支樂隊,他擔任主唱和作曲,一直到大學畢業,哥幾個都沒走散,在他們那個亞文化圈,也是小有名氣,每次開小型演唱會,票都秒售罄。
在國內玩了幾年,他覺得沒啥意思,打算去加拿大再進修一下,想做就做,他們這幾個為音樂夢想痴迷的年輕人就來了。
有一次,他們在溫哥華一個酒吧裡演出,氛圍很燥,全場都很嗨。
但有個長相乖巧漂亮的女孩兒,就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坐在那裡一個人喝悶酒,偏偏還是坐在他正對面的c位,想不注意都難。
這對他來說,是赤果果的羞辱!他至今還沒有遇到過哪個女孩子對他的音樂不感冒的。
於是演唱完畢後,端著一杯威士忌就坐在了女孩的對面。
女孩此時已經微醺,看著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她面前,在酒吧絢麗的燈光照耀下,忽明忽暗。
“我不約。”女孩眼皮都沒抬,冷冷地對他說。
“嘿!”遇到對手這是!景秋白可是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這麼吃癟。
自己的男性魅力也受到了極大挑戰,這是自戀狂景秋白絕對不能忍的。
“美麗的小姐姐,我只是想和你來請教一下,剛才我的歌是沒有打動你嗎?要不要我再換一首深情的唱給你聽?”孔雀·景要開始開屏了。
“你有一段輕微有點跑調。”女孩這是正襟危坐,開始給他指出是哪裡,還有哪幾個部分聲音有輕微的瑕疵,還給他演示了一遍正確的唱法。
“……”景秋白當場懵逼。
感情這是遇到了行家啊!
女孩給他指正完畢,又拿起酒“癱”回座位上,不再理她。
景秋白倒是沒覺得沒面子,反正覺得這個女孩很有趣,想和她有點後續的故事……至少可以認識一下。
“你好,我叫景秋白。”他大方伸出手。
對方回握,顯然是出於良好的家教,而不是對他本人的興趣。“柏純。”
“能加下你的whatsapp嗎?”他想她應該是沒有微信的。
“不能。”柏純直接拒絕。
“那電話呢?”
“你是在釣我嗎?”柏純問。
“我……”景秋白遇到這種打直球的憨憨,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只能實話實說:“是。”
“我對你不感興趣。”柏純放下酒杯叫了服務員買單,然後利落地拿起包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點意思哈。”景秋白看著柏純離去的曼妙身影自言自語。
但他又不是非要跟人家有點什麼,當然也可以有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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