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景遇白帶著紀佑寧去看了一天展回到酒店之後對她說。
“哪裡啊?”她難免好奇。
“明天去了你就知道了。怎麼好奇心那麼重!今兒個早點休息吧。”景遇白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就住在紀佑寧隔壁。
這幾天他們一直都是開兩個房間,景遇白每天晚上回來都和她說完晚安之後,規規矩矩地回了自己房間,從來沒提出什麼特別的要求,比如去她房間坐坐之類的。
本來紀佑寧還在擔心萬一他提出來了,她要怎麼回應。
幸好,景遇白又變回了那個熟悉的紳士,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尷尬。
第二天一早,景遇白就著急地敲紀佑寧的房門,紀佑寧半睜著眼拿起手機一看,還不到六點……她說的呢,自己怎麼會睡過頭錯過生物鐘。
什麼地兒引得他這麼大興致啊!
紀佑寧迷迷糊糊地下地給景遇白開門,一路抱怨著:“這麼早就要出去啊……我都沒睡醒呢……”
門一開啟——
景遇白麵色焦急:“快收拾一下,我們要回國,奶奶病危!”
紀佑寧一下子整個人都清醒了。趕緊收拾東西,跟景遇白改簽到最近一班航班,飛往申城。
路上景遇白告訴哭得像個淚人兒一樣的紀佑寧:“奶奶被管家發現的時候,已經昏迷了。她本來恢復得已經很好了,結果獨自洗澡的時候摔了一跤……奶奶歲數那麼大的人,經不起摔啊!”景遇白說著也有點哽咽,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對他倆來說無比漫長,景遇白一路非常嚴肅,再無別的話。而紀佑寧也沒顧上關心他,一路上斷斷續續地都在哭。
好不容易捱到飛機降落,還在滑行的時候,景遇白就趕緊給父親打電話詢問奶奶的情況,掛了電話他心情無比沉重地對紀佑寧說:“奶奶還在手術室接受搶救。”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取了行李和家裡的司機相會,然後飛速趕往申城第一軍醫院。
到了醫院,紀佑寧看到幾乎所有家人都在了,景父這輩和她們孫輩的這些年輕人,大家都面色凝重,心繫著景奶奶的安危。
景父一下子像老了十幾歲一樣,在手術室門口踱來踱去,最後坐在了角落的椅子上用手扶額。
紀佑寧慢慢地來到他面前,坐在了他身邊,她知道,此時景父一定很難過,但他作為家族的長子,又不能洩露心中的脆弱。
自從景爺爺離世之後,景父就一直作為家族的大家長和主心骨,是燈塔一般的存在。
紀佑寧慢慢地握住了景父的手,當做無聲地安慰。景父只有景遇白一個兒子,沒有一個貼心的女兒,那就讓她當做親生女兒般在這個時候,給予一點小小的溫暖吧。
景父這時開口:“佑佑啊,你聽沒聽過老舍先生的一句話,說人啊,即使活到八九十歲,只要母親還在,也是多少可以有些孩子氣的。”他很平靜地和紀佑寧訴說了這麼句話。
可瞬間就讓紀佑寧淚目了:“爸……”她一下子讀懂了景修仁徹骨的悲傷。
紀佑寧此時真的想向上天祈禱,祈求讓景奶奶能夠度過這次危機,轉危為安。那麼可愛的一個老太太,去年還那麼精神矍鑠呢,今年就狀況連連……
她本來一直想,等有了假期就回來看看奶奶,結果總是一拖再拖,她總覺得,景奶奶就在那裡,只要她回來,就隨時能夠看到她。和景奶奶說自己比賽的趣事兒、八卦現在景遇白追她的事兒、討論哪個明星又塌房了,又出來哪些小鮮肉……那麼與時俱進的景奶奶,她還有好多話沒來得及和她聊呢!
***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景修仁第一個上前詢問醫生:“老趙!我母親……”
被稱作老趙的主刀醫生面色凝重:“老景,雖然這次手術保住了伯母的性命,但情況很不樂觀,還需要轉到IcU持續觀察,她的癌細胞,已經大面積擴散了……這次摔倒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景修仁頓時僵在了那裡。
其他人卻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包括紀佑寧。
“奶奶什麼時候……?”大家都從來沒聽說過奶奶罹患癌症啊!
景修仁慢慢解釋:“你們的奶奶,確實患了胃癌。但當時還在中期,她不讓我告訴大家,之前我來申城,請全國最權威的專家,也就是剛才這位,你們趙伯伯給做的手術,當時手術很成功,明明已經好轉很多了,我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