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紀佑寧不知道如何開口是好。
“有紙巾嗎?”景遇白問。
“啊?”
“我要擦擦眼淚啊。”
“哦哦哦!”紀佑寧趕緊掏出紙巾遞過去,景遇白拿著紙巾擦乾眼淚。
一旁打掃的阿姨斜睨了景遇白一眼,表情奇怪。估計是在想,長得這麼英俊高大的小夥子,怎麼這麼娘……有色眼鏡戴得穩穩的。
紀佑寧發覺了阿姨的目光,有點替景遇白害臊,趕緊拽起他的手:“我們先出去吧!”
景遇白看著紀佑寧拉著自己的手,倒是很受用。
他們走出了商場,紀佑寧才調侃他:“景遇白流淚可是世間罕見,你這麼容易就被感動了?淚點這麼低,我怎麼以前沒發現?”
“我覺得你的宣洩方式也不錯。”景遇白笑了。這是這些日子以來他露出的第一個真心笑容:“這些天我的感覺是麻木的。麻木地準備奶奶的後事,麻木地迎來送往處理大事小情,甚至進電影院之前我的感覺也是麻木的,我感覺我沒有那麼悲傷。
但直到剛才經過這部電影的一刺激,彷彿一下子開啟了我的情感開關,我把這對母子的感情代入到了我和奶奶的關係裡,結尾那個母親離世的時候,他兒子淚流滿面的樣子一下子把我從麻木的情緒中拉出來,整個人的悲傷情緒都被啟用了,我也就跟著主角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現在確實感覺好多了。所以我才說,你宣洩大哭的方式挺好的。”
紀佑寧這下才放下心來,景遇白終於把情緒給“排出體外”了。
“是啊,要麼說女生的平均壽命普遍比男生長呢,我們女生會哭啊,什麼負面情緒都會及時地發洩出來,不鬱積在身體裡。不像你們男生都憋在心裡憋出病來。”紀佑寧說。
兩個人迎著晚風,一路散步,邊走邊聊,包括景遇白那兩年的國外留學生活也都和紀佑寧娓娓道來了。
那兩年的景遇白,對紀佑寧來說是空白的。他以前從沒和她深聊過,一筆帶過。
而現在卻和她這麼如常的說起,她感受到了他的轉變和對她的在乎。
看著紀佑寧有點愣神,景遇白停下:“是不是有點無聊啊?我也覺得,我的留學生涯其實都是很枯燥的生活……每天就是圖書館和公寓兩點一線,還挺苦的。”
“我想聽。我想了解一下這部分我沒參與過也不知道的這段往事。”紀佑寧說道。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心中的天平已經傾斜到景遇白的懷裡去了,他眼角都掩藏不住笑意了。
當他說起和Jane的相識,紀佑寧更來了興趣。
“原來你們是一個專業的啊!”紀佑寧後知後覺。
“不然她為什麼會臭屁地一直以學姐自居?雖然她年紀比我還小几個月,但確實是我名正言順的學姐,大我一屆。”景遇白說。
“她讀書的時候一定有好多男生追吧?”紀佑寧開始八卦。
景遇白真的仔細地思考了一下:“倒也還好。”
“都長成那麼漂亮才是【還好】啊?你們學校的男生是不是審美有問題啊?”
景遇白笑著回憶:“Jane確實是系花沒錯,但她那個傲勁兒,家境特好,人又聰明,一般的男生都被她嚇退了啊,有時候女生太過耀眼,男孩子反而不敢追。”
“也對…….怪不得追我的人也不多。”紀佑寧突然給自己加戲。
“…….”
“那就沒人入得了她的眼嗎那時候?”紀佑寧好奇。
景遇白突然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反應了一會兒,終於明白:“哈?Jane以前喜歡過你?”
“也不算喜歡吧我覺得,更多的應該是她的征服欲作祟,看我比較高冷產生了興趣吧。”景遇白如是分析道。
“那她沒對你採取行動?”以紀佑寧對Jane的瞭解,看上了不動手,那不是她風格。
“什麼行動?”景遇白不解。
“追你的行動唄。表白,強吻什麼的?”紀佑寧腦洞大開。
景遇白想起Jane這個社交悍匪當時的舉動就好笑:“嗯,有。”
“什麼?”
“在圖書館的路上截住我,先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有。”景遇白指的是舒展。
“她一副很失望的樣子,說那算了。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一聲兒,我喜歡你!”
“哈?這麼直給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紀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