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佑寧結束訓練的時候,景遇白的電話還沒有打來。
她在糾結要不要在downtown 繼續等他,還是直接扔下他,回自己“村裡兒”裡。景大少也不用委屈自己,可以住上五星級酒店了。
就在她思忖半天,要腳底抹油開溜的時候,竟然在訓練場館外遇到了景遇白,一身筆挺熨帖的西裝,正是她上午“出血”給他買的,長身玉立,在等她?
有歐美熱辣妹子甚至對他吹起了口哨……但他戴著墨鏡,目不斜視。
看她走過來,景遇白微微一揚頭,意思是:“跟我走。”
景遇白穿著一身商務西裝,開著紀佑寧這輛破皮卡,風格混搭得說不上來的詭異。
他先帶她去了一家中餐廳大快朵頤。紀佑寧也沒跟他客氣,一來是自己吃中餐改善生活的機會不多,國外中餐吃一頓忒貴;另一個就是訓練一天她也是真餓了。
景遇白開始吃得比較矜持,幾乎沒怎麼動筷子。但是看紀佑寧吃得這麼香,無形中也增加了他的食慾。
兩個人吃相斯文,但乾飯虔誠,全程幾乎沒什麼話語交流,都在悶頭造。就著這些下飯的湘菜,景遇白和紀佑寧各幹了兩碗大米飯。
“你說你這麼能吃,還不長胖,這得氣死多少女孩子?”景遇白茶足飯飽之後調侃道。
“我一天天運動量多大也得好好看看嘛,說得這麼雲淡風輕,我跑過的路和舉過的鐵可都不答應。”紀佑寧當即反駁。
“謝謝爸媽的惦記,謝謝你請的飯菜,破費了!”她又補充道,意思很明顯:感謝爸媽讓他來順路來照顧下她。頗有點不領景遇白本人人情的意思。
景遇白也沒跟她計較,畢竟她一直以為他“名花有主”,給到她這些關心和照顧,她覺得不合適了。
“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景遇白買好單後回來說道。
紀佑寧這才想起,景遇白今早神神秘秘提的這事兒。“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跟我走就得了。”景遇白懶得解釋,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走了。
景遇白一路開車,開出了城市喧囂,穿越了綠野仙蹤,來到了濤聲陣陣的海邊。
“哇!夜晚的海也好美好有意境啊……那邊隱隱約約的是什麼啊,像星星一樣,”紀佑寧開心地跳起來驚呼。
“急什麼?等等你就知道了。”
景遇白看著紀佑寧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不由得也被她的情緒感染了,工作上的疲憊瞬間等到了釋放。
快樂是會傳染的,他知道。
因為她曾經傳遞給他那麼多快樂,只是那時候因為一直擁有,覺得像呼吸般自然,可當她真正離開自己之後,只要一閒下來,就會覺得像失去氧氣一般窒息。
當他徹底發現這一點後,拼命地開始用工作麻醉自己,可人不是機器,不能24小時連軸轉,所以他還是會見縫插針地想她,甚至忍不住地以各種藉口聯絡她。
一陣風吹散了景遇白的思緒。
他回到車裡,把紀佑寧的運動外套拿出來,她興奮地都忘記冷了,晚上的海邊風還是很涼的。
“給,穿上。凍感冒了看你還練什麼練。”景遇白把衣服遞給了在海邊跑跑跳跳,這看看、那看看的紀佑寧。
“你要打算一直這麼賣關子下去嗎?”紀佑寧的好奇心已經按耐不住了。
“嗯,我們先海邊走走吧。”景遇白提議。
然後這對(前)夫妻就並肩地在沙灘上漫步,一個一身西裝禁慾的要命,一個身穿運動裝活力四射,風格迥異,估計誰看了都覺得他們倆不搭吧?
“你最近過得好嗎?”景遇白問出了來到這裡最想問,但也一直沒時機問出口的問題。
“挺好啊。”紀佑寧籠統地回答。
“你就不能展開說說?”
“就各方面都挺好啊。訓練方面,成績在穩步提升;平時空了就和隊友出去玩玩citywalk一下,吃的倒是一般但偶爾也能改善下生活,身體健康……”紀佑寧做彙報般地總結了下。
然後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過得好才可以一筆帶過,過得不好粉飾太平才會禿嚕禿嚕說一堆。”
貌似景遇白被說服了,但他在等她問他:“那你呢?”可是紀佑寧沒有問。
兩個人就沿著海岸線沉默地走了一段距離。
“我們要在這喝西北風喝到什麼時候啊?”紀佑寧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十一點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