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白收到Jane的提示資訊之後,臉都綠了。
這時,舒展也來了電話。
真他媽巧了!
“喂?”景遇白沉聲道。
“我提醒你開啟朋友圈看看。”舒展笑著說。
“謝謝,已經有人提醒過我了。”景遇白耐著性子回覆。
“那我想採訪一下你此時的感受?”
“舒展,我還要配合你到什麼時候?”
“你坐不住了?”
“我可以直接給你一筆錢,你直接開口說個數吧。”景遇白揉揉眉心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電話裡傳來舒展的一陣大笑,笑得景遇白覺得毛骨悚然。
“你笑什麼?”景遇白眉間擠出了一個“川”字。
“我笑啊,你剛剛說的這句話和你母親當年對我說的,簡直一字不差。我都要夢迴當年了。”舒展抑制不住地笑道。
一下子又勾起了景遇白的愧疚之心。
“舒展,對不起。當年……”
“別說對不起,我還是那句話,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在我退役之前,助我打造出我的事業版圖,我就徹底原諒你。”舒展說。
“你說的事業版圖能不能給我個清晰的規劃?讓我能夠加速幫你完成,嗯?”景遇白試圖勸說。
“著急了?怕松柏乘虛而入?我相信緣分,遇白,你相信嗎?我覺得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怎麼爭取努力都沒用,是不是?”舒展話裡有話的樣子,讓景遇白很不舒服。
離別兩年多,景遇白已經不認識現在的舒展了。
“別讓我後悔曾經喜歡過你好嗎?”景遇白有點耐心盡失了。
“景遇白,你別忘了,你欠我的,是人命債!”舒展說完就掛了電話。
徒留景遇白在電話這端長嘆一口氣。
舒展說的“人命債”,景遇白也是她回國之後才知道。
舒展那次聲淚俱下地控訴他——
“景遇白,你知不知道,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他當時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呆立在原地。
“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景遇白惶惶無措地問舒展。
“呵呵,呵呵呵……我敢嗎?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體育生,我爸媽都是外地來打工的普通務工人員,怎麼敢和堂堂的二把手和他夫人較勁?他們隨便動一根小指頭,我們家就可以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舒展又哭又笑。
“明明是我們先相愛的啊!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啊!你說你喜歡我!你說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這一切,都是你主動的啊……”舒展的每一句話都是撕心裂肺地吼出來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你當年收了我媽的錢……先背叛了我們的感情……我才……死心的。”景遇白搖搖晃晃扶著牆,坐在了舒展家的沙發上。
“我收了你媽的錢,是!我是收了你媽的錢,我他媽的敢不收嗎?”舒展紅著一雙大眼睛,眼裡盡是委屈與不甘。
“要麼拿著錢去國外尋求更好的發展,要麼在國內身敗名裂。她手上有我的把柄,有幾個運動員是從頭到尾都乾淨的啊,我只服用過一次那個藥……沒想到,就被你媽掌握了,以此威脅我。我不能斷送我的運動生涯啊。”
舒展斷斷續續地把當年的真相全盤托出,讓景遇白震驚不已。
所以才有了那次他回家和父親在他六十大壽那天大吵的事兒,這也是他和紀佑寧離婚的導火索。
有些事,是巧合也是必然。
他讓兩個女人都為他失去過孩子,而他想要分別地去盡力彌補她們,反而弄巧成拙,最後一個都沒安撫好。
所以他答應了舒展要他配合她炒熱度的事兒,她說她想紅,趁著事業巔峰期多撈點錢,卻拒絕他直接給她,他很不理解,或許這就是舒展最後的倔強吧。
畢竟是他欠了她。
而在景遇白和紀佑寧離婚以後,他才慢慢意識到,原來她已經全面且深入地滲透了他的生活。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才後知後覺的呢?
或許是從紀佑寧和他那個遲到的吻開始吧,吻上她的那一刻,他感覺他中了她的毒,開始不斷地懷念著這個吻,和她這個人,以及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舒展這邊他暫時無法抽身,紀佑寧那邊他又不好開口解釋,因為他承諾過舒展不為外人道也。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