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此,戛然而止。
他們倆個都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不如分開,不如分開。
“還是按照我們的原計劃來吧,我這是小傷,沒事兒的。”紀佑寧訓練受過的傷多著呢,這算輕的。
景遇白這兩年和她朝夕相處,門兒清。常常因為她受傷而訓斥或嘲諷她,但又會無微不至地給予照顧。
“嗯。”景遇白從鼻腔裡甩出一個字。
“奶奶估計也待不了多久,我們再堅持下~”紀佑寧笑說。
“嗯。”
“爸媽那邊,也等奶奶回申城之後再坦白吧?”
“嗯。”
景遇白又變得冷冷的,連續三個“嗯”,明擺就是拒絕再溝通交流的意思。
“那我們就…都早點休息吧,你這一天太奔波了,一定很累。”紀佑寧言語中多少有點無奈與…心疼。
關燈之後,周圍陷入一片黑暗,紀佑寧忍不住稍微向景遇白靠近了一點點。
景遇白直接把她撈到懷裡,沒有其他動作。
只說:“睡吧。”
紀佑寧在景遇白懷裡,一夜好眠。
第二天景遇白也沒有出門,選擇居家辦公,雖然什麼也沒說,紀佑寧知道,這是不放心她。
他一直這樣啊!這個人!
景奶奶以約老友燙染頭髮為名,樂呵呵地出門了,以為幫他們創造了二人世界。
實則是二人尷尬的世界。
午飯是景遇白做的。
葷素搭配的四菜一湯,這該死的好吃!
尤其是清蒸石斑魚這道菜,她之前和他學過,就是先去腥再上鍋蒸,淋熱油、加蒸魚豉油。
明明再簡單不過的步驟,但她就是複製不了他做出的口味。
以後就更難有這口福了。
“謝謝你做的午餐。”紀佑寧吃了滿滿一碗大米飯和好多菜,和景遇白真誠道謝。
“下午別亂跑亂動,消化消化食之後睡個午覺。”
“噢。”
紀佑寧乖乖按照景遇白說的做了,“奴性”慣了。
晚上兩個人依然同處一床。
紀佑寧白天睡的太多,晚上有點失眠,在床上各種變換睡姿。
“你能不能消停點!”景遇白語氣透露著煩躁。
她翻身的時候明明很輕啊。
“景遇白?”
“嗯?”
“我睡不著。”
“……”
景遇白那邊半天沒動靜。
她開始數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在她快把自己哄睡的時候,突然一激靈,因為她感覺到景遇白壓在了她身上…..
“你幹什麼呀?!”紀佑寧嚇了一大跳。
景遇白的呼吸噴在了紀佑寧脖子上,含糊地說:“你不是說你睡不著嗎?”
紀佑寧一個大力,把景遇白掀下去了。
“我是真的睡不著,所以有點翻騰,我不是那個意思…….”幸好沒開燈,不然景遇白一定會看到一張通紅的臉。
以前她這麼說的時候,其實是想“羞羞”的暗示。
但這次,她真沒往那方面想,單純的是因為真的睡不著。
景遇白乾脆地翻過身背對她。無聲地控訴她“不識好歹。”
即使她有需要,再找他也不合適啊!
“不是誰的忙我都要幫的。”景遇白冷哼。
“什麼幫忙…..幫什麼忙!”紀佑寧上一波臉紅剛褪去,又開始新一輪的臉頰發燙。
最後兩人還是相擁著鬥嘴睡去。
如果沒有這段小插曲,她和景遇白這兩天的相處,可以說平靜又美好。
而時間適時提醒他們:就走到這裡吧。
當他們終於來到民政局門口,紀佑寧反而平靜了下來。
因為他們在財產分割上已經達成一致,離婚冷靜期也度過了,所以手續辦起來非常順暢。
紅本變成了綠本。
出了民政局大樓,紀佑寧抬頭望天,帝都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天空也難得的藍!
應該配個陰雨綿綿的天氣才應景啊。紀佑寧心想。
“吃個散夥飯?”她提議。
“好。”
景遇白沒問她,開著車帶她來到了一家叫【相匯緣】的蒼蠅小館。
很小,但店內環境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