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向陳蓉,邊吩咐陳蓉身後蒙面人,“胳膊腳都剁了吧,給我留一張嘴就行。”
蒙面人聽令,一腳踢飛陳蓉手裡的槍,利索綁好,動手前,黑狐也走到了陳蓉面前,發現她臉上有蒙紗,他隨手扯下,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嚇得連連後退,“你,,你不是陳蓉。”
話音剛落,黑暗中又一聲槍響,蒙面人應聲倒地不起。
原來陳蓉還埋伏了人手!
“你!”黑狐反應過來,趁陳蓉手綁著,立刻高舉手裡的刀,朝陳蓉喉嚨割去,千鈞一髮之際,黑暗中再次一枚子彈飛來,打穿了黑狐的手腕。
但他依然瞪大眼睛,看著對面女人,這是一張怎樣的臉,不,這已經不能稱為臉了,除了兩個黑黢黢的眼睛和出氣的鼻孔,她的面板都像是燒化了一樣,皮肉粘連著扯在一起,那鼻口一張一合,好像隨時都要扯斷皮肉,下巴和脖子連在一起,連耳朵也沒有了。
但女人卻不緊不慢掙開繩子,重新帶上蒙紗,伸腳將地上的匕首踢還回去,正中黑狐命根子,對方不由捂著褲襠低聲怒吼。
然而,二十多年終於釣上來這條大魚,對她來說,這才剛剛開始,“你以為我不知道李明宇這個人嗎?”
大汗津津的黑狐猛然瞪大了眼珠子。
陳蓉早知道李明宇?她早見過李明宇樣貌?
“李明宇是不是我兒子,我能不知道嗎?你以為他現在為什麼會站在津市?”
地上的黑狐整個人姿勢扭曲,死死盯著陳蓉,但卻已經疼的說不出話,
“我不讓他來津市,不讓他去鐵路招待所被你看見,你捨得從烏龜殼裡出來嗎?”說著,她不知從哪拿出一把錘子,揚手毫不猶豫砸向地上人的膝蓋。
“啊——”黑狐的慘叫在黑暗中傳出老遠。
“敢罵我兒子野種?”說著揚手將他另一隻膝蓋也砸了個碎。
不知過了多久,陳蓉才扔掉手裡的東西,站起來,淡定的抹了抹臉上的血。
直到此時,上邊咚咚兩聲,才又翻下一男一女兩個人影來。
“藍姨?”
是啊,她這些年,為了吊出這些雜碎,特意改名叫陳藍,只是,雜碎就是雜碎,上不了檯面。
她權當算,為死去的藍鐸清理門戶。
“幾點了?”
身後女子翻開衣袖看了眼手錶,“三點十分。”
而他們給公安透露的時間是四點。
最後看了一眼渾身血淋淋的黑狐,她塞他嘴裡一顆藥。黑狐肚子裡還有東西沒交代,暫時還不能死。她還有用。
她留著他的舌頭,一顆牙齒都沒擰,就是留著他這張嘴到公安的審訊室說話。那時候,她才能跟在公安後頭,去找她想找的人。
最後確認其他人已經完全死透,猜測黑狐這一支留在大陸奉命潛伏的應該都在這了。馬上公安會摸滕而來,陳蓉轉身離開。
女子年齡不大,走了幾步有點擔心,低聲問男子,“哥,我們走了,萬一在公安來之前,這些人醒來,自己跑了怎麼辦?”
“沒事豔豔,你剛才不是引公安們端了他們好幾個住處?放心吧,等不到四點,公安就找到了這了。我們再不走,才是大麻煩。”男子二話不說,快速拉著妹妹跟上前邊陳蓉。
看著前邊的藍姨,這個一手將她養大如同母親一般的女人,再想起剛才她的手起刀落的狠辣,豔豔跟在哥哥身後,不禁有點害怕,他拽進哥哥的衣服,想到最後黑狐在地上被凌虐時罵的話,低聲問,“哥,藍姨在丈夫死後,真的和日…好了?還生了孩子?”
那孩子成什麼了?小小日子?豔豔捂住嘴。
“亂想,怎麼可能。”男子拍了她一巴掌,瞅一眼前邊的藍姨沒異樣,才悄悄回答,“我只聽爹還活著的時候說過,對方也是軍校出身,和爹以前是同屆,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你別聽黑狐蠱惑,那人以前殺日人,還算條漢子,現在?哼,就是個狗雜碎。”
“豔豔。”
“啊,啊。”豔豔一聽藍姨回頭叫自己,忙站直立正,好像挺起胸膛就能掩下剛才的心虛。
“帶我去醫院吧,我想看看李明宇。”
“現,現在?”豔豔為難的看了看天色,這天都沒亮,別說她一個小護士,就是醫生,也沒有大半夜將病人拉出來檢查的醫生啊。這讓她找什麼藉口。
“現在。”明天以後,她大概就沒有機會再見他了。
黎明時分,這間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