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媛一步一步走回家,心裡悶的難受,胸口像堵了塊大石頭,上不去下不來,哽得難受。
“媛媛,你物件找你呢。”
“媛媛還不快去,瞧,在你們家門口站著呢。”
已經到往常做飯時間,一幫大娘嬸子們今天卻偏偏誰也沒走,一看見楊媛回來,七嘴八舌說道。
“嗯。”楊媛心不在焉,根本沒聽見她們說什麼,仍低著頭往家走。
方信聽說楊媛終於回來了,今天一下班就忙不迭跑來,正猶豫進去怎麼說,就看見從外邊過來的楊媛,他神色一喜,連忙迎上去,“楊媛,你回來了。”
“嗯。”楊媛仍應了一聲,繼續走,前面人卻不讓步,她抬頭一看,才發現方信,“有事嗎?”
她今天不想應付,不想說話。
“也沒什麼。”方信這麼被認真看著,倒有些羞澀起來,“就是一直沒見你,你去哪了,沒事吧?”
楊媛眉間漸漸不耐煩,這人屁事沒有,那就讓開別擋路,“我們傢什麼事跟你有關係嗎?”
她繞開一步,繼續回家,卻再次被方信攔住,“我自然是擔心你的……”
“你有毛病吧,我們家跟你一不是親戚,二不是鄰居,用得著你擔心。”楊媛情緒上來,正是心裡有氣,煩悶的時候,方信一而再攔路,她的火氣也不再收著,
上下打量方信一眼,“我上次說得夠明白了吧,不合眼緣沒看上,不中意,讓你別來了,你怎麼這麼煩。”
說完,再次繞過他,繼續走。
“我……”方信驚愕,什麼時候說了?上次不就是說不喜歡鬼故事麼,她看煩了他就換故事了呀。他再次站到楊媛面前,
“楊媛,我們在處物件啊,你上次說不想看鬼故事,我也換了,我還給你捏泥人,你不中意我,總得有個理由吧,因為什麼,我改。”
這下輪到楊媛驚愕了,“我什麼時候跟你處物件了?處哪門子物件?從來就沒看上沒中意過,誰他麼跟你處物件了?”
她氣憤中,講話聲音拔高,本就關注這邊的嬸子們,更是站起來伸著頭看。
正巧,楊媽和另一婦女說著話走過來,聽到楊媛的聲音,忙走近了,“怎麼了這是?”
“怎麼不算處物件?我給你寫信,送吃的送玩的,來你們家幹活,送柴火,街坊鄰居誰不知道你跟我處物件?”方信梗著脖子,也急了,他從頭到尾追求她,付出那麼多,上次還領著媒人來提親,怎麼到楊媛這裡,從來沒看上?
“方信?你別急好好說。”和楊媽一塊過來的婦女,不是別人,正是媒人,梅嫂子,她們一路正說著兩人的婚事呢,楊媽說領著她回家,問問閨女意見,沒想到,都在這遇上了。
楊媛甩開楊媽的胳膊,氣的心裡一團火轟轟燒,“算哪門子算?你有問過我,什麼時候徵求過我?我又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你紅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碰,寫三四封破信,就敢說我是你物件了?那我往京市寫過信,我還說主席是我爹呢,算不算?”
“更別說,我從來沒跟你通訊過,你的紅豆沙是你弟強塞給我的,你的包子是直接扔到我車上的,這後來我也都賠給你錢,都跟你說清了。還幹活?幫我媽拿兩步菜,就叫幹活?我們家稀罕你,稀罕你那點破柴火?”
“咱倆從頭到尾,就見過兩次面,第一回是相親,第二回賠你東西錢,都說清了。就這,你就敢說跟我處物件,誰給你的臉”
楊媛氣的臉發紅,等著方信,恨不得上去給他一耳光。
“楊媛,你別不認,”方信還生氣呢,“你上回給我錢那是你不想欠我,什麼時候說劃清界限,不來往的?你說你不喜歡鬼故事,我就給你講革命故事,一天一封信,一臉給你寄五六天,你可都收了。我最後在信裡跟你說訂親,你也沒拒絕。”
“我帶著梅嫂子,提著禮上門,來提親,你不在家,這大娘嬸子們可都知道。”方信也冤得慌。
“就是,媛媛,我們能作證,上次人家確實來過。”不知道那個嬸子看熱鬧不嫌事大,火上澆油。
楊媛暫時沒空收拾那幫老孃們兒,“什麼認不認,自從跟你說清楚後,我就沒見過你一封信,你別胡扯,隨便亂說。再說你提親沒人,憑什麼跟別人說,我們訂親了?誰他麼跟你處物件,誰他麼訂親,我什麼都不知道,都認不清你是誰,還跟我處物件,處屁物件。你可真會想。”
“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就滿大街嚷嚷我跟你訂親,敗壞我名譽,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