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宇並不是很擔心李正陽,甚至有時候看著他帶病在身,也不耽誤在盛錦面前賤兮兮,覺得他還挺享受受傷。李明宇偶爾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叫來,給他和盛錦打掩護的。
李正陽表示,小二真的變聰明不少,竟然 被他猜到了。
“對了,還要謝謝你對我媽他們的照顧,要不是你,我四哥一個人跑上跑下,還真顧不過來。”
楊媛都聽楊文平說了,李明宇幫著又是跑手續,又是借房間,還幫他預約見到了其他醫院這方面的醫生詢問。
“這不算什麼,應該的,不用放在心上。”李明宇手指一下一下摳著褲縫,有些侷促起來。
楊媛笑笑沒再說什麼,一時間,空氣變得安靜。
李明宇腦子裡閃過很多話,卻終是沒有說,只問了一句,“你,除夕那天你不是說借瓶酒送禮麼,怎麼又提回來了?”
初一那天,他想去找她,問問楊媛晚上那句話,是無心隨口一說,還是有別的意思。
他看著那幅畫,想了一晚上,回憶著認識楊媛同志後,所有往來通訊。怕自己想得多,又怕自己遲鈍。
可是,等他一腔激動再去辦事處的時候,楊媛已經不再那了,是啊,大年初一,人家自然是要回家的。
他一路走回去,到父母叔伯家拜年,心口鼓起的勇氣也一點點散了。楊媛那麼優秀的女同志,他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母親,停職還沒有著落的工作,家和事業兩頭不佔,能給人家帶來什麼呢。
他現在一無所有,像悠悠往下落的飄絮,楊媛積極努力,是振翅向上的蝴蝶。他在下降,而她在上升。
自己的未來尚且不確定,有什麼資格站到人家面前,談別的呢。
也是後來小姑姑將酒給他送過去的時候,他才知道,楊媛那天,只是先去醫院探病了而已,她是下午離開省城的。
當時他坐在那,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最後只自嘲一嘆,是命吧,給他時間讓他看清了自己有多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