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為她的老師,只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學生。”
“程同學又是以何種立場質問我呢。”說完,周紳不緩不慢的錯開他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有人正在等他。
“怎麼了,見到她了?”
單全的手撐在腦袋後面,周紳轉著佛珠走過來,點頭,拿走他桌上的枕頭。
“你真要送給她啊,這不是你在拍賣會上淘了好久的枕頭嗎。”
他知道周紳身體一直不怎麼好,這些年一直靠藥物來維持剋制,加上週紳本人極其出色的偽裝和掩飾,只能說除了幾個過命的兄弟親人,幾乎沒人知道周紳光鮮的外表下有著怎樣殘破的身體。
“嗯,如果可以,我以後的一切都會是她的。”
這句話嚇得單全的身體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再看,周紳這傢伙神情認真,他也正色,問:“來真的?”
“我只是想試試我的身體有沒有可能好,咳咳,你知道嗎阿全,靠近她的時候我的骨頭在顫動,我的靈魂也是。”
他淡笑一聲,“那種感覺,我從未有過。”
單全聽到他這麼說心底卻生起一抹苦澀。
他也是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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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京城的夜格外暗,天空閃著一兩顆星星,周紳扶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在祁連山腳下。
身邊還有一個戴著帽子的年輕女人,女人神色很淡,唯有看著周紳的時候會閃爍幾分隱隱欲現的情緒。
“咳咳,我不是說我一個人上去就行了嗎。小瀅,為什麼要把爺爺也帶過來。”
晚上風冷,加上這邊山腳沒有可以休息的舒適地方,爺爺一把年紀晚上在這裡等著很影響身體。
周瀅抿抿唇,乖乖道歉,“抱歉堂兄,爺爺他……我不好拒絕。”
老人也解釋,“別怪她小紳,是我非要讓瀅瀅帶我來的,因為我想親自過來和你一起上山求一求那位神醫,你的身體這麼多年了,我不能讓你年紀輕輕就……”
老人眼底一片滄桑,周紳感受到扶著的老爺子的手在顫抖。
“爺爺,你先回去,山上距離太遠了,您身體吃不消。阿瀅,帶爺爺回去。”
老人拒絕,周瀅道:“堂兄,我這次回來帶了一些特效藥,我今晚給爺爺用了,爺爺說感覺還不錯。而且我和你們一起上山,路上爺爺的身體我能照看。不如就讓爺爺一起吧。”
老人家也可憐地望著他,最後周紳再三確認,“你能保證嗎小瀅?”
周瀅點頭,她這麼多年廢寢忘食的學習醫術就是為了這個。
“我能保證,之前爺爺換的藥就是我開的,我現在是醫藥協會會長的徒弟。堂兄,你不相信我總要相信醫藥協會吧。”
周紳沉思良久,才道:“那一起吧,下不為例。”
周瀅面帶笑容,“堂兄放心,我和爺爺都不會有下次了。”
三人一起上山,半山腰風太大了,老人咳嗽得厲害,周瀅看老爺子面色很蒼白,嚇得她趕緊從口袋裡拿出特效藥喂到老人的嘴裡。
老人咳嗽一聲,拍拍自己的胸脯說:“沒事沒事,我們繼續走。”
“小瀅的藥效果不錯,我這把老骨頭瞬間就好了不少。”
“爺爺,少說話保留體力。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周紳無奈道。
老人立馬說:“好好好,走吧。”
幾人走著走著聊到這座山上關於神醫的傳奇,周瀅很敬佩山上的那個神醫,說:“我一直想如果有機會我想拜入他的名下,給堂兄和爺爺治病,可惜……”
老人安慰她,“沒事小瀅,你已經很強了。哎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見到那個神醫,如果不行,我就撐著把老骨頭到山頂跪個一天一夜,咳咳,怎麼著都得給小紳謀一線生機啊。”
周紳沒有說話,三人爬了很久,但神奇的是還在原地。
“我們是不是沒有動啊,堂兄,這座山太古怪了。”
周紳點點頭,他能確定他的腿是動的,但是周圍的場景一點都沒變,如果說還有哪裡不對,那就是他雖然走了這麼久,但是他一點都沒感覺到累。
“有人說,山上的人只見有緣人,會不會今天……那堂兄該怎麼辦啊。”周瀅一臉愁容,堂兄的身體就是天妒英才,明明堂兄那麼優秀卻天天被天生的病痛折磨,上天太不公平了。
“小瀅,不可不敬天神和神醫。真要如此,那也是我命該此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