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還看到陣法一處燃起的詭異黑紅色火焰,時而高漲時而低下。
“皇,你真的決定好了嗎,這孽火要燒十四天啊。”
不敢想象有多痛。
秦澤淡淡的點點頭,拿著骨頭,想了想,將骨頭放在陣法中央沒有帶進孽火之中。
“皇,這是誰的骨頭?”
“時蓓。”
“可是我們的人打探到公羊子槐前兩天就已經啟動了一個禁陣,而且他似乎就是想用小公主的骨頭和周……”
“搶過去的不是這個。”是其餘部位的骨頭,被他偽裝了一下。
他當初趕到城牆之下想接住時蓓的身體,可惜傾國大軍還在,傾國的人將他攔住,還有幾個不知名實力卻很不錯的高階古武者同時擋住他。
小公主的屍體卻先被時國國師公羊子槐抱走。
等到鏖戰幾個時辰,去國師殿奪回小公主的屍體時才發現幾塊骨頭被取出來,他怒不可遏和公羊子槐打了一架,抱回屍體的時候發現缺了背後一塊才有後面再去一趟的事。
“開始吧。秦國後面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繼位之人是個有能力的人,他能帶領你們走向更遠的未來。”
“皇!”
秦澤的身影踏入孽火,腿上的灼痛感率先傳來。
外面的玄術師閉上眼開始唸叨著什麼。
譁——
秦澤發出一陣陣的悶哼聲,卻是極痛。
但令他意外地是,什麼東西飛到了他手中。
他忍痛低頭一看,是這些天他帶在身邊的骨頭。
他摸了摸,哄道,像當初哄小公主一樣。
“乖,你這骨頭怎麼跑這來了,出去。”
不。
“時蓓”剛剛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動了衝了過來,可能是意念太過於強大,現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不過她根本不想走。
“這裡很熱,你受不住。”秦澤咬牙說道,想把“她”丟出去。
既然是小時蓓的骨頭,那便也不該承受這些。
他一人受著便好。
可是那骨頭就跟黏在他手上一樣,怎麼丟都丟不出去。
燒在骨頭上,但熱在“時蓓”的心。
秦澤多次想將她扔出去都沒有做到,最後只能將她放在了手心。
一陣陣的熱氣灼燒之中,她能感覺到秦澤的難受。
“小公主,若無相欠怎會相見。”
“希望來世你能先遇到我,喊我一聲‘哥哥’。”
火焰中,她感受著男人逐漸消失的心跳,一滴淚居然浮現在骨頭之上。
秦澤摸到一處溼潤,錯愕的看過去,那滴淚在手中反覆摩挲。
“你在流淚嗎,小公主,可是你已經不在了。”
意念消散,她飄在半空過了不知道多久,看見底下的人突然泣道:“成了成了。”
“吾皇已死啊,果然道情字最難解。”
“可惜可嘆!”
她看見一個人在陣法完成孽火消失之後取出了男人完整的屍體。
最後男人的屍體被放入裝著她屍體的冰棺之中,兩人面容安詳,眉目如畫。
天順二十四年,秦皇與其妻時蓓身死,共同入冰棺封存皇陵之中,秦皇在位一月有餘,驍勇善戰,有勇有謀,性情中人,統一天下後隨其妻離去。
成就一番短暫佳話。
——
時蓓終於懂得,原來她的轉世,再到遇到哥哥,最後到愛戀,其中是哥哥付出了不應該付出的代價。
周紳為她付出一截肋骨讓公羊子槐啟動陣法幫助他們產生羈絆為的是方便後面的圖謀。
而秦澤為她付出了整個生命,因為愛她。
夢一醒,她雙眼紅彤的抱著身邊的男人,深深埋入他的胸口。
“老公,我愛你,很愛很愛。”
“嘖,怎麼突然這樣了,乖,老公也愛你。”
“做噩夢了?”
時蓓點點頭。
秦澤吻上她眼角的淚珠,緩緩笑道:“我剛也做了一個小噩夢,夢到你在骨頭上和我一起受燃心之苦,我想扔掉你都扔不開。”
“哥哥,你明明該記得的,你騙我說不記得。”
秦澤揉揉她的頭,吻了吻臉,“我們在一起便好,前塵往事都不及如今你是我妻重要。”
時蓓吸吸鼻子,甕著聲音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