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忍不住用力咳嗽了起來。
葉夷安連忙起身拍了拍她的後背:“彆著急,你慢慢說。”
“我……我竟有幸見到了葉姑娘……不,葉將軍……我……我很高興……”樓湘靈一邊咳嗽一邊說,蒼白的臉上都忍不住浮現了一絲紅暈。
葉夷安被她弄的有點不好意思,抓抓頭說:“啊,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齊景彥在旁邊看得驚奇,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想到率直強勢如她,竟也有這樣的一面。
葉夷安被他笑得臉上更熱了,心裡也難得的生出了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就,她雖然生性灑脫,不太在意別人的目光,但回京之後看見的,大多都是看似恭維熱絡,實則暗藏鄙夷的目光。
尤其平日裡出席宴會的時候,同行的那些貴女們看她的目光,很多就跟看街上玩雜耍的猴兒差不多。
她們沒有明說,可言行舉止中無一不透露著對她這個異類的瞧不上。
就連她的親生母親都覺得她一個姑娘家,不乖乖待在後院裡學習琴棋書畫,偏要跑到軍中跟一堆臭男人一起舞刀弄槍,是極其粗魯,有失體面的事。
像齊景彥這樣,不會用世俗的眼光和偏見去定義她,而是會發自內心地用尊重、認可的語氣稱呼她為“葉將軍”的人,她長這麼大也沒遇見過幾個。
所以除了在軍中,葉夷安其實很少會聽到別人對自己的真心讚揚,更別說樓湘靈反應這麼大,咳得都快暈過去了。
又見齊景彥還在笑,她臉蛋更熱了同時,忍不住就有點發窘地瞪了他一眼:“不許笑了。”
齊景彥被她看得更想笑了,同時心裡也不知怎麼就生出了一點螞蟻爬過似的細微癢意。
“好了,樓姑娘快喝口水緩一緩吧,緩好了,我們繼續說正事。”
齊景彥的聲音讓樓湘靈終於從激動中冷靜了下來,她在葉夷安的幫助下喝了兩小口水,順了順氣,這才終於不咳了。
“多謝葉將軍,我沒事了……”樓湘靈的耳朵還是有點紅,眼睛也比之前亮了很多。她不好意思地靠回在床上,好一會兒才又撿起之前的思緒,看向齊景彥道,“晉王殿下的意思,民女聽明白了。但我想進東宮,不僅僅是誤會了昨日之事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她之前確實以為是太子因為吳王的關係要對樓家動手。
太子是東宮儲君,未來天子,她很清楚樓家一介商戶不可能鬥得過他,她又不想再羊入虎口地去尋求吳王的庇護,所以才決定直接向太子投誠。
但她提出那個條件,不僅僅只是怕太子後續還會為難樓家,也是想盡可能地護住她爹打拼了一輩子才打拼下來的家業。
因為她很清楚,她自己是護不住的。
“我家那些族人,你們也都見過,若是我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回家去,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逼我出嫁,屆時我就成了外姓人,他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將我我父親留下的產業霸佔瓜分掉了。”
樓湘靈說到這苦笑著搖了搖頭,“若是我堅持不嫁人,他們或許會再給我找個贅婿,或許會逼我從族中過繼個嗣子,當然更有可能直接讓我病逝。”
現在的她就像個懷揣寶藏卻招搖過市的稚童一樣,沒有任何自保能力,所以她必須為自己找一個強大有力,能震懾所有人包括吳王的靠山。
因為她得護住她爹一輩子的心血和那些跟了他多年的老人,不讓他們被人給糟蹋了。
她也得護住自己,讓自己儘可能地活久一點。
因為這是她爹最大的心願。
所以她才想進入東宮,因為只有進入東宮成為太子的女人,她才能護住她想護的東西和想護的人。那些覬覦樓家家產的人,尤其是吳王,也才會有所忌憚。
她說的這些,齊景彥和葉夷安自然也都想到了。
不過葉夷安沒想到這姑娘看起來脆弱得不堪一擊,內心卻這樣清醒,還能在剛剛遭受過巨大打擊的情況下,這麼快就振作起來。
而是樓家作為江南首富,家產之龐大,尋常人難以想象,她卻能說捨棄就捨棄……
這樣的心性和魄力,讓葉夷安心生讚賞,忍不住問道:“那萬一太子和吳王之爭,太子輸了怎麼辦?”
樓湘靈:“……?”
這種話是可以隨便說的嗎?人家弟弟還在旁邊呢!
她面色微變,下意識朝齊景彥看去。
齊景彥也有點無奈,但語氣還是溫和得沒有半點脾氣:“不要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