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還野心勃勃地想要取代自己的地位,齊景承也不曾想過要他的性命。因為齊景朔先前做的那些事坑的都是吳王齊景軒,還不曾對他造成什麼真正的影響。
可他竟然敢派人去截殺玉奴!
握著那塊邊緣染血的破布,想著素來身嬌肉貴,便是連摔倒蹭破點皮都要哼哼唧唧喊疼半天的弟弟,齊景承一張本來就冷肅的臉,頓時就越發黑沉冷厲了幾分。
“晉王的傷勢如何,可有性命之憂?你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情況如何,身邊都有什麼人?一一說來,不許有半點隱瞞。”
他讓人把送信之人叫進來仔細盤問了一番。得知齊景彥是被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祖孫刺傷,且刺傷他的匕首上還淬了毒,若不是葉夷安及時為他吸出毒液,他已經毒發身亡後,齊景承猛然閉上眼,心裡有了決斷。
“來人!安排樓姑娘進宮一趟。她父親既與安淑妃有親,理當該去拜見。”
樓湘靈是個聰明人,聽了這話後,當即就明白了齊景承的意思。於是這天下午,當齊景朔終於見到無功而回的穆無傷,並大發雷霆地加派了人手去吳王府和晉王府外面盯著時,樓湘靈已經在齊景承的安排下,以一種合理但低調的方式進到後宮見到了安淑妃,並把齊景朔對樓家做的那些事全告訴了她,還奉上了證據。
“……”
“??!!”
安淑妃聽完氣得差點當場殺人。
她是個性子和她兒子吳王齊景軒一樣高傲驕橫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的挑釁和背叛。齊景朔那樣一個平日裡連她的正眼都得不到的卑賤舞姬之子,竟敢狗膽包天地暗中挖她兒子的牆角,還險些就成功了,這件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巨大的恥辱!所以她不顧樓湘靈還在旁邊站著,從震怒中回過神後,立馬就滿臉煞氣地對心腹下了命令:“馬上派人去處理了那該死的雜種。還有那個吃裡扒外的趙傳旭,要不是他已經死了,本宮非得把他千刀萬剮不可!”
心腹聞言有些遲疑,飛快地看了樓湘靈一眼,壓低聲音道:“可是娘娘,魏王畢竟是陛下的親兒子,萬一叫陛下知道此事——”
“只要你守好口風,陛下就不會知道!”安淑妃冷聲不耐地打斷道,“就算陛下真的知道了,本宮也不怕。什麼魏王,不過就是個卑賤的雜種罷了,陛下從不在意這個兒子,當年要不是有太子提醒,他連魏王這個封號都得不到!且他如今被陛下罰閉門思過一年,連王府大門都不出去,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引來注目,到時隨便做個局,讓外人以為他是突發疾病而亡便是了!”
心腹想想也是,就領命去辦了。
安淑妃這才終於消了些氣。她深吸兩口氣又喝了一杯茶水,這才勉強緩下怒容,轉頭朝樓湘靈看去:“好孩子,叫你受委屈了。”
她對樓湘靈沒有設防,因為在她看來,樓湘靈除了她和她兒子吳王,已經沒有其他人可以倚靠。她也從沒想過樓湘靈一個身體孱弱又不懂做生意,出事後只能在“家中忠僕的捨命相護”下,千里迢迢前來投奔自己的弱女子,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所以說完這話後,安淑妃又很自然地補了一句,“不過你別怕,日後你就留在我兒吳王身邊,本宮和我兒一定會替你父親照顧好你的。”
雖然樓湘靈已經嫁過人,她心中有些嫌棄,覺得她配不上自己哪兒哪兒都好的兒子,但想到樓家那偌大的家產,以及樓湘靈只是給兒子做妾室不是做正妃,她又覺得樓湘靈瑕不掩瑜,看向她的目光也變得比剛才和藹許多了。
樓湘靈:“……”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不過進宮前,她已經跟太子齊景承說了自己意欲將全部家產捐給國庫的事,齊景承也應允了她會幫她達成所願,所以她這會兒心裡並不害怕,只覺得譏諷和可笑。
但她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柔弱膽怯,誠惶誠恐地低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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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樓湘靈是如何跟安淑妃虛與委蛇,之後又是怎麼在齊景承的幫助下,成功用全部家產換了一個縣主爵位,氣得猝不及防的安淑妃差點中風的,只說齊景朔,這天晚上,他是真的差一點就死在了安淑妃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