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葉汐汐沒忘,就是沒忘她才覺得痛苦。
想起那些甜蜜歡喜,如同美夢的過往,她的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用力掐住了,又酸又疼,難受得厲害。
再一看齊景朔那張完美符合自己審美的臉,還有他眼中露出的對自己的深情與迷戀,葉汐汐痛苦難受的同時,好不容易才硬起來的心腸頓時又不爭氣地軟了下來。
或許,或許他真的是全心全意喜歡她的,只是他也是頭一回喜歡人,沒有經驗,這才……
有那麼一瞬間,葉汐汐幾乎要忍不住放棄掙扎。
齊景朔……不,宋既明,那是她平生遇到過的,第一個會發自內心地欣賞她、喜歡她、呵護她,還給了她無數美好回憶的人。那個時候,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也很感激他。
可是……可是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啊!
而且,他再喜歡她又有什麼用呢?他根本沒辦法堂堂正正地娶她為妻,只能使出這樣見不得光的手段,剝奪她鎮國公府四姑娘的身份,逼她離開自己的家人,把她像個禁臠一樣圈養在外頭!
這樣的處境便是連最低賤的外室都不如,這是不管他怎麼用言語粉飾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如果……如果她真的妥協了,小姑姑她,一定會對她很失望吧?
想起葉夷安的臉,還有她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葉汐汐茫然混沌的神智猛然一清,心裡那些動搖又一下變回成了堅定。
不行,她不要留在這裡,她要回家!
這麼想著,葉汐汐就閉上淚眼扭過頭,不再看齊景朔。
齊景朔見此以為她是被他說動,放棄抵抗了,就也稍稍放輕了對她的鉗制,可誰知下一刻,一根尾端十分鋒利的簪子就用力扎進了他的右後肩處。
鮮血瞬間湧出,齊景朔吃痛之下不敢置信地僵了片刻,而後眼中就忍無可忍地湧起了風暴。他像一隻被人惹怒的猛獸,徹底失控地抬起另外那隻手,掐住了身下少女的脖子:“你竟然傷我?!你竟然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野男人傷我?!葉汐汐,你好大的膽子!”
暴怒之下的他力氣不小,葉汐汐被他掐得呼吸一窒,險些背過氣去。她面色漲得通紅,雙手拍打著他掐在自己頸間的手,奮力掙扎道:“我……我要回家……褚平川……褚平川不是什麼都……都不是的野男人……我們……我們已經定下親事了……他……他溫和待我、尊重我,更不會像你一樣不顧我的意願強迫……強迫我,還這樣傷害我……”
他說他喜歡她,他愛她,他要和她攜手過一生,可是他在放火燒她的家、設計讓她假死、把她帶到這裡藏起來之前,完全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
他還強迫她輕薄她,甚至動手掐她……
雖然他可以說自己是太過傷心憤怒才會一時失控,可,因為一時失控就能做出傷害她的事,這真的是愛嗎?
葉汐汐痛苦地想著,眼淚越流越多,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小。
她快暈過去了。
好在這個時候,齊景朔終於身體一軟倒了下來,掐著她脖子的大手也隨之鬆開。
新鮮的空氣從口鼻處湧入,葉汐汐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大口大口貪婪呼吸,這才終於又清醒了過來。
“你……你給我下藥……”齊景朔反應過來後出離地憤怒了。他額角青筋暴起,原本俊美的臉也變得鐵青扭曲,看起來十分駭人。
葉汐汐看著這樣的他,慌亂害怕之餘,竟突然有種自己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人的感覺。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很快回過神,手腳並用地把齊景朔高大的身體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後才一邊喘著氣,一邊忍著喉間的疼痛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是,我在這簪子尾端藏了些軟筋粉,這還是……還是當初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