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能吃的東西都拿過來,大家分一分,墊墊肚子。然後衣物毯子什麼的也都拿過來,用樹枝搭個簡易的帳篷,擋擋風。”
齊景彥說完後,見高石武抱著的東西里,有他之前喝茶用的茶壺,就讓他去附近的小河裡取點水,用這還沒摔壞的茶壺煮一壺開水。
高石武麻利照做,很快水就煮好了。
齊景彥等水涼了一些,沒那麼燙了,才看向葉夷安說:“你手上的傷口得沖洗一下再上藥。”
葉夷安的傷口不深,但因為是大面積擦傷,傷口裡有很多塵土和碎石,如果不及時處理乾淨,很可能會被細菌感染,到時候就麻煩了。
本以為他煮這水是用來喝的葉夷安有點意外,但隨即就眨眨眼睛,故意把受傷的那隻手伸向他說:“殿下幫我嗎?”
她彎彎的眼睛裡滿是調侃之意,顯然只是故意逗他。但齊景彥卻在頓了片刻後,真的起身走到她跟前,握住了她受傷的那隻手。
葉夷安一下就愣住了。
見她瞪大眼睛,一臉吃驚和稀奇,在兩人的交手中一直處於下風的齊景彥忍不住彎了一下嘴角,先前的無奈也變成了某種說不上來的笑意。
“你自己一個人不好弄,所以,忍住別動。”
雖然不覺得一個月後,只是看起來溫和好相處,實際性格孤冷,防備心重沒有安全感,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跟人建立親密關係的自己會因為她改變主意,但人無信不立,既然已經答應了要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試一試,他自然也不會食言。
所以接下來這一路,他會按她說的那樣,像普通朋友一樣跟她相處,不會再躲著她,拒絕她的靠近。
這對齊景彥來說不難,他以前也是這麼做的,只是後來發現葉夷安可能會對自己動心,不想因此傷害到她,這才選擇了遠離。
但現在她非要堅持,他又怎麼躲都躲不開,那也只能順其自然,邊走邊看了。
說不定相處時間長了,她發現了他的性格缺陷,自己就先受不了放棄了。
這麼想著,齊景彥的心情就輕快了許多。
他其實也沒有真的握緊葉夷安的手,只是隔著衣袖抓著她的手腕,小心地拿掉之前包在她傷口上的帕子,然後用茶壺裡的溫水小心多次地把她的傷口沖洗乾淨,最後給她上了藥,找了件乾淨的衣裳撕下一條布包紮好。
這一些系列動作,他做得不疾不徐,輕柔緩慢,半點都沒有弄疼她。
甚至到最後,他還用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在她的傷口上打了個完美的蝴蝶結。
葉夷安:“……”
葉夷安有些怔愣地看著眼前少年俊秀如畫的眉眼,和他在跳躍的火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的神情,不知怎麼就什麼玩笑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心跳有些鼓譟,失控般一下快過一下,最後全部匯聚成某種細微的癢意,像四處亂爬的螞蟻一樣鑽進了她的心底。
就連吹在她臉上的寒風,似乎也因為這種陌生又奇異的感覺,變得溫柔和煦了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
葉夷安臉頰發燙,心下難得地有些茫然。
齊景彥正專心處理她的傷口,沒發現她的異常,倒是一旁的高石武和魯山等人,見這兩人一個“溫柔”一個“害羞”地湊在一起,還“牽了手”,顯然是“感情進步神速”,紛紛忍著激動和感慨背過了身。
他們家殿下長到這麼大,終於會拱白菜……啊不,是終於開竅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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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葉夷安處理完手背上的傷口,又確認高石武魯山等人也已經給傷口上過藥之後,齊景彥就進屬於他的那個臨時帳篷躺下休息了一會兒。
他沒有睡著,因為很快天就矇矇亮了,眾人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這個不知名的林子。
這一次帶路的是葉夷安。
作為一個從小就跟著父親在外頭跑,生活經驗豐富,也時常親自深入山林去勘察地形的女將軍,她的方向感和野外生存能力都是一流的,所以很快他們就走出了那片地形複雜的密林,重新回到了官道上。
齊景彥鬆了口氣,在心裡默默地給她點了個贊。
之後魯山幾人就帶著那幾個反賊餘孽去報官,順便給齊景彥弄新馬車去了。齊景彥三人則是在葉夷安的建議下,就近找了一戶農家落腳,邊休息邊等魯山他們回來。
農家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妻,見上前敲門的高石武滿身血跡,先是嚇得不輕,後來是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