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
不甘心不明不白地被一個向來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蠢貨一腳踢開。
也不甘心就這樣失去那些已經到手的好處。
“可那位顯然正在氣頭上,殿下即便今日再去,怕也只能和昨日一樣遭受羞辱……”
聽著貼身隨從小心翼翼的話,齊景恪面露憤恨地握住了自己那隻回府後洗了上百遍,都快洗脫皮了的手。
“今日不去晉王府,去吳王府。”
他得先把老六那個蠢貨是怎麼發現他和老二有往來的事查清楚,才知道該怎麼應對。
齊景恪想到這,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才重新做出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起身往吳王府去了。
***
吳王齊景軒是個男生女相,面容看起來有幾分陰柔的青年。他今年二十六歲,生母安淑妃是皇帝的親表妹,和皇帝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情分不同尋常。
事實上如果不是先帝怕外戚專權,另給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擇了蕭氏為妻,如今的皇后之位就是她的了。所以這些年來,安淑妃一直心有不甘地想把蕭皇后拉下馬,好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受她影響,吳王齊景軒也是從小就把太子齊景承視為勁敵,一心想取而代之。
齊景恪到的時候,他和往常一樣,正在跟府裡的幕僚們商討找齊景承麻煩的事。
“殿下,趙王殿下來了。”
“老七?”聽見下人的稟報,齊景軒懶洋洋地擺了一下手,下意識就要像往常那樣說“讓他在外頭等會兒”,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封不知是誰送到他府上的信。
信上說,趙王齊景恪這個他埋在太子和晉王身邊的暗樁,其實是魏王齊景朔的人。
對此他雖然驚訝,但並不怎麼相信。
因為在他眼裡,魏王齊景朔是個只會跟在太子齊景承屁股後面寫幾首詩畫幾幅畫的病秧子。
他沒有可以倚靠的母家,沒有得力能幹的下屬,在政事上也沒有什麼才能,以至於封王這麼久了,也只在朝中掛了個毫不起眼的閒職。雖然大家都說他才情不錯,也有不少讀書人欣賞他,可就這點名聲,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所以齊景軒從沒把這個弟弟放在眼裡過。高傲自大如他,眼裡只有一個對手,那就是德才兼備,處處優秀的東宮太子齊景承。
其他的兄弟,包括備受皇帝寵愛的晉王齊景彥,他都不曾在意過。因為他自信就算哪天皇帝真的昏了頭,要把皇位傳給齊景彥那個小廢物,自己也能輕而易舉地取而代之。
不過不信歸不信,對於這封信的來歷,他心裡還是有些疑惑的。加上齊景朔和鎮國公府退婚,還被皇帝罰去守皇陵這件事發生得確實也有些蹊蹺,所以齊景軒想了想,還是把到口的話改成了:“讓他進來吧。”
到底怎麼回事,探一探就知道了。
結果這一探,毫無防備的他就探出了自己真的是個大冤種的真相。
齊景軒:“……”
齊景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