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實原主也不是窮,因為單看工資和做up主的收入的話,他養活自己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問題是,這傢伙是個散財童子,這有多少錢也不夠他散的啊!
齊彥盯著手機上那可憐巴巴的餘額,整個人都鬱悶了。
好在身邊還有個林文濤可以救急,齊彥反應過來後,先是從他那借了點錢把房租交了,然後才不得不關掉電視,不太甘願地爬起來說:“算了,我還是跟你去上班吧。”
總不能好不容易活了又什麼也不做地把自己餓死。這個世界好吃的那麼多,他還只嚐了一小部分呢!
本來還在為他從未有過的擺爛態度而驚奇的林文濤見此,一下樂開了:“行啊,那正好你先跟我一起去一趟覃總那吧。前幾天你不在的時候,他又把咱們之前做的那個方案打回來了。老胡讓我把我這幾天新改的方案拿給他看看,爭取早點把合同定下來。”
齊彥在腦子裡翻看了一下相關資訊,點了點頭。
先去看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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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出了門,打車去了化建大廈。這個時候風雨已經小了,倒是不用怕再被淋溼。
而這是齊彥穿來之後第一次出門——從醫院回來那次不算。雖然已經在電視裡學習了不少知識,但他還是看什麼都覺得新奇。當然,未免被人當成妖怪抓去燒掉,他還是難得地剋制了一下,沒有把這種新奇表現得太明顯。
於是這一路上林文濤眼裡的他都是這樣的:穿著寬鬆隨意的運動服,漫不經心地靠在車窗邊望著外面的世界,眼皮半垂,神色懶散,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好像沒睡醒。
但其實齊彥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嚯!這什麼汽車居然跑得這麼快!天!那樓也太高了!天上那玩意兒就是那什麼把人送上天的飛機嗎,想坐!噫,那姑娘怎麼穿這麼少!這麼冷的天還露個腿,她不覺得冷嗎!
……諸如此類。
一直到到達目的地下了車,他才回神分了點心思在林文濤跟他說的“工作”上。
但林文濤剛說到一半,他們就先在電梯口碰到了剛好從外面辦事回來的覃總。
這位覃總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得文質彬彬,看起來很精英,可卻是個極度挑剔龜毛難搞的人。
他是剛歸國不久的海歸,幾個月前在市區買了套大別墅,經熟人介紹,選擇了齊彥和林文濤的公司來搞室內設計和裝修。
因為這人頗有來頭,又是另外一個超級大客戶介紹的,所以公司內部對他這個案子很重視。齊彥的老闆胡總為此派了齊彥和林文濤兩個人來負責。
但兩個多月下來,兩人各自給出了n個設計方案,都被這位覃總給否了。
理由是:這不是他想要的感覺。
可問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感覺,他又說不出來具體的東西來,只會用一些空泛的,比如華麗,高貴,大氣,溫暖,有藝術氛圍之類的描述來形容自己的需求。可你要是真要按照他的要求給出了方案,他又會各種嫌棄挑毛病,說你們根本沒理解我的意思。
總之就是和要五彩斑斕的黑一樣無理取鬧。
但是沒辦法,誰讓他是金主爸爸呢?齊彥和林文濤也只能一個又一個版本地改,一次又一次地往他這邊跑。
然而不管兩人怎麼努力,這位覃總還是不滿意,這次甚至都沒有認真看林文濤遞上去的方案,只是瞄了一眼就不快地把資料夾一扔,皺著眉頭一臉高高在上的不快和傲然道:“我要的是浪漫的法式藝術氛圍,不是暴發戶氣息,你這個方案實在是太low了,我真是看一眼都頭疼!這都多少次了,你們根本就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算了,你們走吧,我已經決定換一家工作室了,省得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
那時電梯裡還有不少人,他這一扔一說,簡直就是把林文濤的臉撕下來往地上才踩。
林文濤一下就面色漲紅地僵住了。但想到一家老小和房貸,他臉色青紅交加半晌,到底還是強忍下心中惱怒,努力賠笑道:“覃總別生氣,您要是還不滿意本次的方案,我們還可以回去再改……”
“不必了,你們這種野雞公司和從沒去國外進修過的低端設計師能改出什麼好方案,也就是我朋友極力推薦,我才勉強給了你們一個機會,如今看來,果然是不行。”
電梯到了31樓,門開了,這位覃總不屑地說完就要出去。然而他剛要轉身,就被人一腳踹在屁股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猛撲幾步,摔了個狗吃屎。
“你丫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