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林文濤狂噴了一頓,但可能是因為齊彥走之前那句話,他到底是沒有說出讓林文濤也滾蛋的話。
林文濤心下一鬆,但也沒覺得高興,只是看著右手邊齊彥的工位,心裡五味雜陳地長嘆了口氣。
其實他也好想痛痛快快地甩臉走人啊……
可惜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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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彥離開公司後,按照原主的記憶,乘坐公交車回了家。
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但地還是溼的。只是就算是溼的地,也是平平整整,乾乾淨淨,沒有泥巴和汙水的。
還有目之所及的一切,也和他從前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不過晉王殿下向來是個自信過甚,底氣十足,心中無所畏懼的人,所以即便剛剛失去工作,卡里的餘額也快沒了,他心裡也並沒有生出太多的惶恐和害怕。
工作麼,沒了再找就是了。他這好手好腳又一表人才的,難道還能把自己餓死不成?
只不過,他能做點什麼呢……
齊彥想了想,發現自己精通的都是些不正經的事,比如鬥雞走馬,聽曲賭錢……咳。
但是不要緊,事在人為嘛!
他一邊看著公交車外不斷閃過的風景,一邊思緒飄忽地琢磨著。結果琢磨著琢磨著,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張色調十分顯眼的海報。
這海報上的人全都穿著他再熟悉不過的古裝,為首之人做將軍打扮,手裡還握著一杆長槍。
海報的最左邊,用紅色行草寫著大氣磅礴的“山河行歌”四個大字。
這是一張投放在公交車站廣告牌上的電影海報。
電影。
這東西對齊彥來說很陌生,但他在原主裡的記憶裡大概翻了翻,就差不多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是一群戲子演出來的戲,被機器拍下來後做成的東西。
那沒什麼意思,他堂堂親王,是絕對不可能為了幾兩碎銀,委屈自己去做一個以取悅他人為生的戲子的。
齊彥想到這,就沒什麼興致地收回了視線。
他決定回去研究研究原主的另一個副業——手工up主。
結果一頓折騰後,東西沒做出來,反而差點把家裡給炸了。
齊彥:“……”
算了,他確實不是這塊料。
雖然身體還是那具身體,手也還是那雙手,原主積累的記憶也沒丟,但這東西真的講究天分,他反正是搞不來。
晉王殿下訕訕地放棄了這條路,不過誤打誤撞中,倒是搞明白了怎麼用手機開直播。但那會兒的他還心存傲氣,不願為了五斗米折腰,所以又繼續在家快樂地擺爛了幾天。
直到這天,他的另一個朋友,把原主養的那群毛孩子給送了回來。
——之前原主險些猝死,在醫院搶救了兩天,他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朋友鄧海知道他家裡養了一群毛孩子,怕它們這幾天沒人照顧,就把它們接到自己家裡去了。
如今齊彥既然已經好起來,那他自然要把那些小傢伙送回來。
於是這天早上,睡眼惺忪的齊彥剛打著哈欠開啟門,就被一群毛孩子給淹沒了。
“……”
“???”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反應過來後臉色大變地衝鄧海喊了句“你等等”,想讓他把這些毛孩子帶回去,可鄧海趕著去上班,壓根沒時間聽他多說,擺擺手衝他喊了句“週末再約”就衝進電梯跑了。
留下齊彥被“喵嗚喵嗚”和“汪汪汪”的聲音吵得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
什麼鬼啊!
原主你為什麼要養那麼多小畜生啊!
他堂堂晉王,絕對,死也不可能,親自去伺候這些個小破玩意兒!
可惜,沒有人能逃得過真香定律。
兩天後,齊彥一手擼著貓,一手抱著狗,面上不甘不願,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地嘟囔了一聲:“算了,誰讓本王欠了原主一條命呢,你們幾個小玩意兒又離了我就活不了……嘖,養就養吧,就當是本王對你們主人的報恩了。”
火速淪陷在毛茸茸中的晉王殿下開始了認命做鏟屎官的日子。
其實從前在大周他也養過不少寵物,其中不乏豹子老虎這樣的猛獸,但他只負責玩,自有專門的下人管理照顧那些動物。如今到了這裡,卻只能親力親為了。
好在有原主留下的記憶指導,倒也不難上手。就是……養毛孩子好費錢啊!
吃的要錢,住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