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進去,點了一壺茶和幾樣小吃,等小二把東西都送進來之後,葉夷安也像只她衣裙上繡著的銀蝶一樣,身姿輕盈地從窗外躍了進來。
至於高石武,則是自覺地守在了門外。
“夷安先謝過殿下,多謝殿下一再助我。”
進屋坐下後,葉夷安先是以茶代酒認真謝了齊景彥一番,然後就沒再說什麼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起了正事,“先前殿下說,魏王才是醉仙樓真正的東家,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吳王,他可知道此事?”
齊景彥原本還有點不自在,因為就是上輩子在現代,他也幾乎沒有過跟女孩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經驗。而且葉夷安又明確對他表達過那樣的企圖,所以他就,挺想趕緊說完正事,趕緊走人的。
結果沒想到,葉夷安的態度比他還公事公辦。
也是,這姑娘雖然語出驚人跟他求了親,可那只是礙於皇權不得已而為之,又不是真的喜歡他才想嫁給他。他根本用不著考慮自己萬一沒把握好分寸,會讓她越陷越深之類的問題,跟她相處的時候,也只管把她當成普通朋友就好了。
至於她想跟他成親這個事,只要他態度堅定地多拒絕她幾次,她應該也就會放棄了。畢竟,她根本沒那麼多時間跟他耗。
想到這,齊景彥整個人都鬆緩了下來,什麼不自在,什麼尷尬,也都散了個乾淨。
他抬手拿起茶壺,重新給葉夷安倒了一杯茶,然後才溫聲開口:“自然是不知道的。在包括吳王在內的大部分世人眼裡,我那位五皇兄都只是個身體孱弱,性情淡泊,又沒有母家支援,也不得父皇喜愛的透明人,誰能想到這麼多年來,他其實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老虎呢?”
葉夷安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態度上的變化,她有點意外,但也沒多想,只是順著他的話追問道:“可那醉仙樓背後的樓家,支援吳王多年,與吳王關係匪淺,魏王……他既然想扮豬吃老虎,那就得儘可能小心行事,不能暴露,如此,他又是怎麼在吳王的眼皮子底下與樓家扯上關係的呢?而且,殿下方才說,包括吳王在內的大部分世人都不知魏王的真面目,那我可否問一句,殿下又是如何知道魏王非善類的?”
“我是怎麼知道的,暫時不好對你細說。但我可以大概告訴你,他是因為想透過我坑害我三哥,也就是太子,才會被我察覺到異常,進而一步步發現真面目的。”
齊景彥不能告訴葉夷安自己穿書的事,也沒想用鬼神之說忽悠她——她之前並不認識原主,他沒必要那麼做。但他沒打算瞞著葉夷安關於齊景朔的那些事,因為她和原主,或者說如今的他,都是原著裡的炮灰。他們有著同樣荒誕的命運,也面臨著同樣的危機,所以他們倆天生就是一條戰線的人。再加上葉夷安已經知道齊景朔的真面目,他就更不用擔品行忠直,嫉惡如仇的她會在得知這些秘密後,轉而給他帶來麻煩了。
相反,不管是從家世背景上看,還是從個人能力上看,葉夷安對他來說都是個很好的幫手。尤其是在眼下這種,他的便宜三哥還對齊景朔深信不疑,他也因此不能毫無顧忌地對他說出原著劇情的時候。
所以……以後就把這姑娘當成戰友好了,這樣大家相處起來自在,他也能在正事上多個人能幫忙,完美!
葉夷安不知道齊景彥在想什麼,聞言先是一怔,然後兩條英氣的眉毛就不可思議地擰了起來:“他竟然想謀害太子?!就憑他的品行和能力——這人怕不是失心瘋了吧?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齊景彥被她毫不客氣的吐槽逗笑:“能力是能力,野心是野心。不過我雖然發現了他的真面目,目前卻還沒找到什麼確切的證據,所以暫時也沒法跟其他人說這事……”
“因為說了大家也不會信。”葉夷安神色瞭然地往後靠在椅子上,接過他的話說,“就像我,若不是發生了汐姐兒的事,我只怕也不會輕易相信,世人皆稱其溫和淡泊的魏王殿下竟是個野心勃勃的雙面人。”
齊景彥點頭,繼續回答她第一個問題:“至於他是如何搭上樓家的,樓家家大業大,憑他的能力,當然不可能在吳王的眼皮子底下吃下整個樓家,所以我剛才說的是,他是醉仙樓真正的東家,並沒有說他是樓氏之主。”
齊景彥說到這,給自己也添了一杯茶,但這茶的味道過於苦澀,他不太喜歡,所以只是小小抿了一口做潤喉之用就放下了,“醉仙樓再大,也只是一家酒樓罷了。樓家作為江南首富,產業遍佈全國各地,樓家家主再厲害,也做不到對自己名下每一處產業都瞭如指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