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汐汐那邊……算了,他再另找機會吧。
正這麼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殺氣凌厲的破空之響,齊景朔渾身寒毛一豎,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往前一個猛撲滾在了地上。
但對方這一箭準頭極好,力道也極大,饒是他反應已經是難得的迅速,那閃電般飛來的箭矢,還是狠狠扎進了他本就被人抽腫了的右肩。
“殿下!”心腹聽著他吃痛的悶哼聲,又驚又駭地撲過來扶住了他。
“沒事,快走!”
齊景朔面色陰沉,恨怒交加地回頭看了鎮國公府一眼。
鎮國公府高高的圍牆,一個高挑玲瓏的身影正手握長弓立在那。齊景朔看不清她的臉,但能聽見她清亮張揚的聲音:“喂,前頭的崽種,你給我聽著,再敢夜犯我鎮國公府,殺無赦啊!”
齊景朔:“……”
葉、夷、安。
這女人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大力氣,射箭的準頭這麼好?!
齊景朔氣得胸口發痛,偏又不能衝回去找回場子,只能在心裡重重地記了這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一筆。
葉夷安站在牆頭上,目送狗屎未婚夫和他的心腹離開,見他們徹底沒影了之後,才收起臉上的輕鬆之色,嫌棄不已地撇嘴冷哼了一聲。
“姑娘,方才那兩人是誰啊?你怎麼知道他們今晚要來?”躍下圍牆後,長得五大三粗的護衛首領老楊跑上來好奇地問道。
“兩個不知死活的小毛賊罷了,不必放在心上,他們不會再來了。”葉夷安沒有多說,只是把手裡握著的長弓扔給一旁的雲英道,“行了楊叔,你們休息去吧,我也回屋了。”
“好嘞,再有什麼事,姑娘隨時喊我,兄弟們好久沒動筋骨了,難得有機會活動一番,都興奮得很呢。”老楊說完帶著手下們嘩啦啦地散了。
雲英等他們走光了,才皺著眉頭,神色凝重地對葉夷安說:“人人都說魏王體弱多病,手無縛雞之力,可剛才那個人分明武藝高強,身手不凡。如果他真是魏王……那姑娘,這人也太深藏不露了。”
葉夷安也沒想到狗屎未婚夫藏得這麼深。她今晚之所以叫人守在這裡,原本只是因為白日裡齊景朔一再讓人送口信給葉汐汐的行為,想著萬一他不死心,半夜又叫人來送信,她可以把傳信之人扣下以作證據,可誰知這人竟囂張到自己親自來了。
——她和齊景朔不算熟,可總歸是見過面的,多少能認得他的身形。最重要的是,她身邊的雲英有天賦異稟的識人之能,方才雙方一照面,她就愕然不已地認出了齊景朔的身份,所以葉夷安才會在那兩人順利脫困後,親自上陣射出那一箭。
狗東西欺人太甚,雖然眼下時機未到,她還不能光明正大地錘爆他的狗頭,可誰讓他自己送上門來了呢?那就別怪她先跟他討點利息了!
想到這,葉夷安點頭“嗯”了一聲:“世人都以自己強大為傲,一個人,明明有著強大的本事,卻要辛苦隱藏實力,裝出文弱無害的模樣,必定是有著不能為他人知曉的圖謀。”
“這,他該不會是存著奪嫡的心思吧?”雲英非常大膽地猜測了一句,但很快又自我否定了,“不對,便是我都知道,當今太子殿下的東宮之位非常穩固,別說魏王只是個生母出身卑微,身後沒有可靠的勢力做支撐,也不得陛下看重的邊緣皇子,便是生母為陛下嫡親的表妹,母家勢力非凡,自己也戰場上履立戰功的二皇子吳王殿下,聽說都動搖不了太子的地位……這狗屁魏王,除非是瘋了才敢生出這樣以卵擊石的念頭,那麼,他到底是想做什麼呢?”
葉夷安也覺得齊景朔應該沒有那麼自不量力。她思索片刻,搖了搖頭:“管他想做什麼,都跟咱們無關。你趕緊再加派點人手,儘快查清楚他和城東那家醉仙樓的關係,把他的把柄找出來。這未來魏王妃的名頭,我是一天都不想再擔了。還有汐姐兒那邊,他堂堂親王,為了汐姐兒竟親自做出半夜爬牆的事,這倒是與我先前想的有些不一樣……”
先前葉夷安以為齊景朔對葉汐汐只是一時興起,並無多少真心。因為在她看來,他若是真心喜歡葉汐汐,就不會瞞著真實身份與她往來,還把她置於不得不和自己親姑姑搶男人這樣不堪的境地裡。所以她對這件事的處理,重點都在葉汐汐身上,並沒怎麼考慮過齊景朔的反應——在她看來,只要葉汐汐嫁了人,表現出不願再與齊景朔往來的姿態,只是一時興起並且已經成功得到過葉汐汐的齊景朔,應該就不會再自找麻煩地追著葉汐汐不放了。
但今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