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淚悽然哽咽道,“若是知道我做了攀附未來小姑父這等有辱門楣的事,母親定然容不得我。而父親……為了家裡其他姐妹的名聲,也為了保證小姑姑的親事不受影響,他定也會選擇捨棄我的。”
鎮國公世子是鎮國公早年病逝的原配所生,葉夷安是繼室女,兄妹倆年齡相差了近二十歲,加上葉夷安自幼隨父在邊關長大,她對自己這位大哥確實談不上了解。
可葉汐汐卻很清楚,自家父親半點也沒有繼承到祖父的英明威武。他為人庸碌,志大才疏,耳根也軟,卻又極好面子。鎮國公府的門楣在他眼裡比什麼都重,所以他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她,壞了鎮國公府和府裡其他女孩兒們的名聲的。
還有小姑姑和魏王的婚事,這是皇帝聖旨親賜給鎮國公府的榮耀,他絕對不敢,也不會為了她,冒哪怕是一點點忤逆聖意的風險。
葉夷安聽了她的話,眉頭擰了起來。
她是鎮國公的老來女,被父親捧在掌心裡寵大,所以並不曾想到過,在她面前向來都是一副溫和慈愛好兄長模樣的鎮國公世子,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但葉汐汐的害怕不似作假,她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經驗就不信她。
“我知道了,我暫時不會讓大哥大嫂知道。”看著少女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葉夷安眉頭微皺思索片刻,緩和了語氣,“你先休息吧,這件事我會處理。”
葉汐汐這才鬆了口氣。她想問葉夷安要怎麼處理這事,可又有些不敢,葉夷安見她含著眼淚欲言又止,小模樣怪可憐的,就又補了一句,“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會請母親出面,替你尋一個不介意你已經失身的好人家,儘快安排你嫁過去。雖然這般找來的人家,不會是什麼高門大戶,可只要人品善良,家風清正,你便也不會過得太差。至於大哥大嫂,我母親是長輩,她發了話,他們便是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會反對,所以……以前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儘快忘了,往後好好過日子吧。”
葉汐汐愣住了。
她心裡先是覺得痛苦不捨,可隨即又覺得羞愧——她再捨不得齊景朔又能如何?事已至此,她還能不要臉地求著小姑姑繼續跟他在一起嗎?
別說小姑姑會不會答應,就是她自己都無法接受這般厚顏無恥的做法。
何況小姑姑方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齊景朔……如果真有他說的那麼喜歡她,又怎麼會為了一己之私,將她置於這樣尷尬難堪的處境裡?
想到這,葉汐汐不由心灰意冷:“我真恨不得從未遇見過他……”
她雙眼黯然,低聲喃喃,眼淚再次從紅腫的眼眶裡滾落。
葉夷安:“……”
葉夷安見不得她這副為了個人渣失魂落魄的模樣,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她也沒再說什麼,只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了句:“你們之間可有定情信物之類的東西?”
葉汐汐一愣,下意識說了句“有”。
葉夷安伸手:“拿來給我。”
葉汐汐回神,有些猶豫地抓緊了自己右手手腕上戴著的一隻碧玉鐲子。
那銀鐲子瑩潤透亮,質地極好,上面還刻著精美的蓮花紋,一看就不是凡品。
葉夷安不由無語:“這鐲子一看就價值不菲,你就沒懷疑過他一個窮書生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這鐲子是他昨晚送我回家的時候給我的。”葉汐汐抽著鼻子小聲解釋,“他我本來不想要,但他非要我戴上,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我若是遇到什麼事又找不到他的時候,可以拿這鐲子去城東的醉仙樓找一個叫錢見的人,那人自會幫我。”
這話讓葉夷安有些驚訝:“城東的醉仙樓?就是那家號稱京中第一酒樓,達官顯貴們都愛去的酒樓?”
葉汐汐怯怯點頭。
葉夷安聞言眯了眯眼,沒再說什麼,只道:“行,我知道了,把它給我吧,這東西你留著沒有好處。”
葉汐汐雖然難受也很不捨,可看著葉夷安不容拒絕的臉,她到底是不敢反抗地咬咬牙,將那碧玉鐲子摘下來遞給了葉夷安。
“我走了,你要有什麼事就去我院子裡找我。”葉夷安接過鐲子放進懷裡,轉身往門外走去。
葉汐汐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等快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出言叫住她:“小姑姑!”
她看著葉夷安的背影,聲音艱難地問她,“你……不怪我嗎?”
葉夷安停下腳步回頭看她:“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