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他不想也不願把有限的精力,浪費在一個十有八九沒法與他聊到一處去的人身上——就是在現代,想找一個三觀契合,心意相通的人共度一生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更別說這裡是流行盲婚啞嫁的古代了。
而且他是個不婚主義者,上輩子也沒跟人談過戀愛。那時候一是生活太忙碌,沒心思想這些;二是沒遇到過能讓他心動的人,三也是怕麻煩,不想負擔起別人的人生——可能是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的緣故,他其實挺害怕跟別人建立親密關係的,那會讓他覺得無所適從。
所以,這輩子他還是繼續獨美吧,一個人逍遙自在就很好。
只是這樣的想法在當下來說,太過離經叛道,沒幾個人能接受,所以直接說肯定是不行的。
那麼,只能釜底抽薪,一勞永逸了。
齊景彥想到這,心裡有些抱歉,但還是做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揮退四周候著的宮人們,對蔣貴妃和蕭皇后說:“我不會成親的,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對女人根本沒興趣。”
猝不及防的蕭皇后和蔣貴妃:“???你說什麼?!”
“就是那方面,我……我沒辦法跟她們那個什麼。”因為是瞎編的,齊景彥說起這話來半點心理障礙都沒有,但為了讓蕭皇后和蔣貴妃相信,他還是裝出一副難以啟齒,鬱悶尷尬的樣子,支支吾吾,半真半假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這是什麼毛病,反正就是,之前有丫鬟半夜爬我的床,我看見她不穿衣服的樣子就覺得噁心。當時我沒多想,可後來跟人去花樓,看見那些女的也是一樣……”
丫鬟爬床的事是真的,不過發生在兩年前,那時原主才十五歲,還是個腦子裡只有吃喝玩樂的幼稚鬼,加上當時剛出宮開府沒幾天,心裡正不適著呢,哪有心思憐香惜玉,直接一腳把對方踹下床了。
至於跟狐朋狗友一起去花樓喝花酒,卻沒碰裡頭那些姑娘的事,那也是真的。不過那只是因為原主眼光太高還有點潔癖。
當然他敢這麼說,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原主至今還是隻童子雞。
雖然按照規矩,皇子們到了十四歲,宮裡就會安排宮女教導他們這方面的事情,但蔣貴妃和蕭皇后都怕原主太早接觸女色對身體不好,這事就耽擱了。
至於原主自己,他感興趣的事太多了,美色排不上號。而且他從小到大看遍了各種各樣的美人,早就審美疲勞了,自然就更難在這方面被人誘惑。加上後來又遇見葉汐汐,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他就更沒心思去看別的姑娘了。
兒子身邊還沒有女人,蔣貴妃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先前只以為他是還沒開竅,等開竅就好了。
蕭皇后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兩人都沒想到這裡頭竟有這樣的“內情”,一時都被震住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蔣貴妃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回神後整個人都慌了,眼圈也失措地紅了起來。
蕭皇后也是神色微沉,沒了笑容:“來人,傳太醫。”
饒是通透睿智如她,也沒想到齊景彥會在這種事上騙她們,畢竟這種事關係著正常男人都極為看重的男性尊嚴。
而且以她對齊景彥的瞭解,就算是不想這麼早成親,這孩子也只會用撒潑打滾的方式來抗議。像這樣為達目的不惜自損名聲的迂迴法子,他不會用也用不來。
——她想的沒錯,只是不知道原主身體裡早已換了個芯子。而對齊景彥來說,自由遠比名聲重要。
***
太醫來得很快,但齊景彥的“病”是胡謅的,他自然什麼都檢查不出來。
這可把蔣貴妃急壞了,蕭皇后也是眉頭緊鎖,又讓人傳了另外一位心腹太醫過來。
一番會診後,兩位太醫得出結論:晉王殿下身體很好,沒什麼毛病,之所以見著女子的身體就噁心想吐,應該是心理上的原因。
齊景彥並不意外他們的回答,聞言面露遲疑地想了半天,把這個鍋也扣在了那位已故的梅妃頭上:“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姓梅的女人?我……我那時候意外撞見過她與父皇……呃,當時我就覺得很噁心,想吐。”
這話聽起來非常合理,蔣貴妃一下就信了。她驚怒交加地瞪大淚眼,又氣又恨地咒罵起了死鬼梅妃。罵到後來情緒上頭,連皇帝都沒放過。
什麼死色鬼,老不羞,聽得兩位太醫冷汗涔涔,眼皮直抽,恨不得立時挖洞遁走。
蕭皇后也難得地動了怒。但她做不出跟蔣貴妃一起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