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你既是當事之人,可有什麼其他的發現或是線索?”
齊景彥手裡沒有實證,當然不能直接跟便宜爹說,這些好事都是你那五兒子幹出來的。但不能明說,可以暗示,所以聞言,他只是學著原主的模樣吊兒郎當地晃了晃腦袋說:“我平日裡得罪的人那麼多,誰知道是哪個膽肥的想暗算我?不過我最近這段時間都挺安分的,沒再跟人起過沖突。唯一值得一說的,也就是這回去江州玩的時候,意外撞破了江州首富樓家的那些汙糟事兒……”
他說著想了想,面露猶豫道,“但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樓家和樓家背後的人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敢派人來截殺我吧?”
樓家的事皇帝已經知道了。
那日把樓湘靈送到安淑妃面前,坑了齊景朔一波後,太子齊景承就找了個合適的時機,安排樓湘靈見到了皇帝。
樓湘靈急於擺脫安淑妃和吳王,見到皇帝之後二話不說就把樓家的事一五一十全說出來了。包括手裡那些趙傳旭和魏王齊景朔暗中勾結的證據,她也全交給了皇帝。
但皇帝見到那些證據後,雖然有些詫異,卻也沒太過生氣。因為那日齊景朔奉詔進宮,用苦肉計洗脫自己嫌疑的時候,已經知道樓湘靈在宮裡,也猜到了樓湘靈手上可能還有他和趙傳旭的相關證據,所以主動提及了自己和趙傳旭因“才情而結交,卻被有心人誤會汙衊”的事。
皇帝被他那一系列操作搞得正心軟,加上樓湘靈呈上的證據雖然能證明齊景朔和趙傳旭確實有往來,還有金錢方面的交易,但並不能證明他們做的事有違背律法之處,他也就沒太在意——對安淑妃和吳王來說,趙傳旭背叛他們投靠齊景朔是罪無可恕,可對皇帝來說,趙傳旭跟誰關係好跟他有什麼關係?
只要他們這些人不叛國不謀反,不影響朝政大局,不冒犯到他的利益,他才懶得管這些狗屁倒灶的小事。
倒是樓湘靈提出要將樓家全部家產上交給國庫這件事,讓皇帝很是意外,繼而就是龍心大悅。
樓湘靈趁此機會提出了幾個譬如好好安置樓氏舊人、送她一隊可靠的護衛等小要求,皇帝統統慷慨答應,之後就破例冊封她為清平縣主,還額外賞了她府邸和封邑。
如今樓湘靈已經順利出宮,獲得新生。
這個過程中,太子齊景承並未出面。樓湘靈也只是簡單和皇帝提了一句,自己走投無路時,是恰好在江州遊玩的晉王齊景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自己才能避開族人的追殺順利進京,但並沒有詳說其中情況。
加上正如齊景彥所說,原主從前太過囂張跋扈,得罪的人太多了,樓家又遠在江州,所以皇帝此前並沒有把發生在齊景彥身上的這些事和樓家聯絡在一起。一直到這會兒聽了齊景彥這番話,他才猛然驚覺,這些事是有聯絡的。
怎麼玉奴前腳剛救了樓家姑娘,後腳就和她一樣遭到了追殺?怎麼玉奴剛擺脫追殺,京城裡就傳出了他和葉夷安的流言?
是誰這麼恨玉奴?又是誰最有動機,最有能力做這些事?
有些事不去想的時候,不會覺得如何,可一旦心中生疑,就會自動串聯起來。尤其做皇帝的都多疑,所以很快,皇帝的面色就沉了下來。
“朕知道了,此事你不必管了,朕自會替你做主,你回去好好養傷就是。”
雖然只是懷疑沒有證據,但皇帝還是在心裡把齊景朔列為了最可疑的人選,並對他生出了比從前還要濃重的厭惡和不喜。
——原本因為齊景朔之前捨身護皇陵和前幾天那招苦肉計,皇帝已經對他有所改觀,也難得地軟了心腸。可再是心軟,齊景朔對他來說也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兒子,分量完全沒法跟他捧在手心裡寵愛多年的齊景彥比。再加上這兩件影響到的不僅是齊景彥的名聲,還有他的性命,皇帝哪還能做得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過他也沒當著齊景彥的面說什麼,免得這小子一個衝動跑去找他五哥的麻煩,把自己本就被外頭那些流言敗壞了的名聲弄得更臭。
齊景彥一看便宜爹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他從善如流地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嘿嘿一笑,從懷裡摸出一物,神色殷勤地跑到皇帝身邊,雙手獻了上去:“這是我此行從江州尋來的,父皇看看可還喜歡。”
皇帝一看那東西,頓時眼睛一亮面色一喜,心中的煩怒也一掃而空:“竟是前朝音律大家歐陽吉的《驚鴻曲》?!這曲譜不是已經失傳了嗎,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說是失傳了,可其實是被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