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的治療下,佐助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論是以前遺留下來的,還是現在沒癒合的,都被一一復原。
佑香看著他身上的傷疤逐漸修復,哭成腫核桃的眼睛總算停了下來,但人也不願意離開了,她抓著佐助的手愣是不想鬆開。
佐助抿著唇,往床鋪裡面睡了點,將大部分位置空出來。
佑香委屈巴巴的抬眸瞅瞅白和君麻呂。
君麻呂沒看懂她的意思,只是默然的給她擦眼淚。
而白呢,對視上的瞬間就明白佑香想做什麼,他嘆著氣抱來一床新被子,就放在佐助的被子旁,又吩咐君麻呂去隔壁將佑香的枕頭拿過來,還貼心的給兩人點上了安神的薰香助眠用。
“好啦,知道你們兄妹二人才見面,現在不想分開,今晚就在這睡下吧,不過明天要準時起床上學哦,不可以睡太晚。”
君麻呂將枕頭放下:“有事就叫我們。”
幫著佑香重新洗了臉,將臉上的淚痕盡數抹去後,白和君麻呂這才離開房間。
佑香爬回到床上時,佐助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臉一眨不眨的盯著佑香看。
“幹嘛?”佑香躺下來,側著身和佐助面對面,她笑了聲:“想和我比誰的眼睛更大嗎?”
佐助不說話,只是一味的看著她。
佑香也來了勁,她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佐助猛看。
看著看著,她就覺得眼睛有點酸,連忙眨了兩下。
佐助輕笑出聲。
“笑什麼!”
佑香小聲斥責他,活躍了一整天的精神卻隨著薰香的燃起而慢慢歸於寂靜,她的眼皮開始不受控制的上下打架,嘴裡也哈欠連天。
“我好怕這是一場夢。”佐助收起笑容,輕聲說。
“嗯?”佑香沒有聽清楚對方的話,迷迷糊糊的勉強睜開眼睛:“你說什麼呢,佐助哥?”
小的時候,兩人就經常窩在一張床上睡覺。
後來佐助訓練到很晚,佑香也沉迷於看書,兩人的睡覺時間不固定,就沒了睡在一張床上的習慣,現在倒是這幾年來的第一次。
佐助靜靜的看著佑香慢慢閉上雙眼,他捨不得閉上眼睛,將佑香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看了又看,最後伸出手來,就像今晚白那樣,用食指輕輕碰了碰佑香的額頭。
……熟悉的動作,與熟悉的人。
夜深人靜時,佐助心底的脆弱才會慢慢顯現。
他不明白佑香為什麼可以接受其他人戳她的額頭,但轉念一想,他都不想承認那個人是自己的哥哥了,那就應該讓別人戳額頭!佑香做的一點都沒錯!
最好能讓那個人看見!吃醋!嫉妒!
……呵,好幼稚。
那個人真的會吃醋和嫉妒嗎?
佐助唇角抿了抿,露出來的笑容有些苦澀。
手指下移,他又挪到了佑香溫熱紅潤的臉頰上,輕輕一捏。
睡夢中的佑香皺起眉頭,不耐煩的咂咂嘴,微微將頭埋下,半張臉都蒙在被子裡,只露出白皙的額頭和緊閉的雙眼。
佐助又將對方的眉心撫平,佑香也逐漸恢復平靜。
這不是夢。
他在心中對自己說。
失而復得的妹妹終於回來了。
這一次,他會保護好妹妹,不會再讓妹妹受到傷害。
他也會肩負起為家族復仇的重擔。
無論發生什麼,宇智波佑香作為家裡最為受寵也最為小的孩子,她都不應該揹負如此大的重擔。
那些帶著苦痛與酸澀的過去,就應該讓他來承擔。
過了許久,佐助才捨得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平穩,沉入夢鄉。
……
這一覺,兩人都睡的很滿足。
佐助身上的傷口全部癒合,昨晚也沒失眠,他的身體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復後,現在只感覺神清氣爽。
早上坐起來時,也不像之前那樣感到頭疼。
旁邊的被窩裡沒有人,佐助將手放上去時,被子裡的溫暖早就消失,只留下冷冰冰的被褥,乍一看,好像並沒有人休息過。
“……”
佐助的心驟然提起,他詫異的左右看了看沒找到,只能按捺住內心的緊張,手上動作飛快的起床收拾。
在房間門口時,按照他以往的習慣,他會直接走出村子,徑直去學校,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想都沒想,直接拔腿往客廳和廚房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