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這次大秦東輸糧秣的數量以及規模,便大致能夠推測到出兵數量,絕對不在少數,這可不是之前攻楚時的小打小鬧了。
規模大,便意味著功勞大,只要能夠參與其中,哪怕只能分到一小塊,那也是足夠豐厚的。
再者,如此積極請戰,也是在向秦王表達一個態度,表明他們皆是聞戰而喜的敢戰之人,別人都請戰,就你不請,別人如何看你?
又或者,你是不是不想為大秦效忠出力?
這些武將,平日裡看起來五大三粗,不拘小節,但實則聰敏地很,若真的將他們當做莽夫,那就大錯特錯了。那樣心思單純的人,終究只是少數。
說到不曾請戰的另類,還真有那麼一個,那便是陳凡!這個武安君弟子,少年名將,一戰成名的天才。
其實他的位置很尷尬,爵位不高不低,入卿相門檻,但又不夠高,年齡又小,拋開其老師的影響力,其實沒什麼話語權。
軍中職位不過都尉,勉強可稱一聲將軍,但還是不夠高,大秦百萬披甲者,都尉不知凡幾,哪裡輪得到他一個出聲。
他之所以能有如此影響力,甚至還能在戰後得秦王召見,一則他的確打了一場漂亮仗,二則還是因為他老師是武安君白起。
所以陳凡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事情。若是真要打仗,自然會輪到他的,若是不需要,他也無所謂。
所以,他的態度儘管另類,許多人也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但一想想他的年齡和身份,又覺得可以理解。
可是,任由朝堂如此吵鬧,上面依舊沒什麼動靜,別說出徵將領人選了,便是是否會出兵都沒一個準信,於是很多人都不由得開始遲疑起來,都在猜測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然而就在秦王嬴稷這般沉寂了數日後,一乘車馬從王宮而出,直奔武安君府。
許多人都在猜測,應該快了,這應該是去請武安君的。甚至包括府中的陳凡也是如此想的。
然而秦王嬴稷身邊的近侍卻告訴他:秦王詔令,陳玉真入宮面王。
陳凡一臉懵,上了車駕,一路奔入宮中,而他被詔令入宮的訊息也隨之傳遍整個咸陽,本來吵鬧的將領們突然詭異地安靜下來。
許多人都有些難以置信,論爵位,論軍職,論戰績,怎麼也輪不到陳凡,他就上過一次戰場,雖然那次戰績確實驚豔,但終究只有一次,經驗太少了,也太年輕了。
而他竟然被王上詔令入宮,這樣的舉動背後意味著什麼?他們一時間想不明白,但大致猜到,陳凡怕是要被重用了。
因為唯有單獨統領一軍的人,才有資格在戰前被秦王召見。
……
車馬停下,近侍將陳凡帶入一處園林之內,此為秦王閒暇時遊玩放鬆之地。
來到一處亭榭內,陳凡便看到了秦王嬴稷,單獨一人坐在水邊,身著常服,手持魚竿,垂釣於斯。
水中游魚來往,只是因為天氣尚冷,沒有夏日那般活躍。
“見過王上!”
嬴稷抬頭,示意他坐在旁邊,又讓人給他遞了一根魚竿。
陳凡也不多問,掛餌拋竿,顯得極為嫻熟自然。
他釣魚之時,秦王嬴稷也在暗中觀察他的反應,見他得到召見,卻面色自然,並無急切,並未詢問征戰之事,反而真的專注於垂釣,心中很是滿意。
片刻後,陳凡面色欣喜,中魚了!他將魚從水中拉起,放入一旁的竹簍中,繼續掛餌,似乎今天他運氣不錯,接下來他連連中魚,那頻率讓一旁的嬴稷都連連側目。
因為這半天過去,嬴稷一魚未中。甚至,其旁邊的竹簍亦是空空如也。
“咳咳!”嬴稷乾咳一聲,隨手將魚竿丟給身後的侍從。
陳凡見此也只好收竿,他這是才反應過來,似乎剛剛只顧著釣魚的高興了,沒注意顧忌嬴稷的面子。
“經常釣魚?”嬴稷一邊走,一邊問道。
“第一次!”陳凡想了想道。
嬴稷反而面色好看很多,點了點頭,“難怪如此,第一次釣魚,收穫總是要豐厚一些。哪怕全然不懂,亦是如此!”
陳凡點頭,“確實如此,臣也聽過這種說法,漁者之中亦有此種傳言。”
“那你的楓林渡之戰,是不是如這般一樣?”嬴稷話頭猛然一轉。
陳凡心道好傢伙,原來在這裡等著呢,於是他點點頭,“初出茅廬,運氣總是要好一些的。”
“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