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瀾心中確實高興,她與白起成婚數年,卻尚無子嗣,對孩子尤其喜愛。
此時見到陳凡與劉壽兩個乖巧的孩子,自然喜歡得緊。
等到吃飯之時,她更是數次給陳凡與劉壽夾菜,生怕他們吃不飽。
“你可曾拜師進學?”魏瀾問陳凡。
陳凡搖搖頭,“不曾進學,但有一師。”
“能識字?”
“能通秦楚兩國文字,能識七國文書。”陳凡老實回答。
魏瀾臉上的欣賞之色更甚。
吃過飯,魏瀾又安排人侍候他們洗漱,“連日趕路,定然辛苦,今日便早些休息,夫君今日恐怕也要很晚才回,你們便不必等了。”
陳凡自無不可,而且這連日趕路,身體不累,但心神的確疲憊。
……
及至子時,武安君府外才響起一陣馬蹄聲。
魏瀾所在房中的燈火還未熄滅,聽到動靜,便立刻出門相迎。
“夫君!”
“勞夫人等候!”白起下馬對魏瀾點了點頭,語氣之中有些歉疚。
魏瀾接過馬鞭頭盔,搖了搖頭,“今日喝了酒?”
“是喝了不少。王上賜酒,推脫不得。”白起有些無奈。
“餓嗎?要不要熱些飯食?”
“不用了,太晚了,便不驚擾他們了,而且也不怎麼餓。”白起搖頭。
回到房中,魏瀾開始為白起卸甲,然後又伺候他梳洗。
“那兩個孩子到了嗎?”白起問。
“到了,帶他們吃了飯食,安排在客房睡下了。”魏瀾臉上露出笑意,“那個叫陳玉真的孩子,長得真漂亮。”
白起也笑,“確實生了一副好皮囊。”
“你是想收他做弟子吧?”
魏瀾此話一出,白起動作一頓,然後點了點頭,“確實起了愛才之心,那等天資,浪費實在痛心。其人年齡雖小,但眼界極高,見地不俗,若能跟我學上兩年兵法,其成就恐怕還在我之上。”
魏瀾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夫君如此誇讚一個人,要知道單論兵法韜略,白起已然站在了這的時代的巔峰,即便是兵家前輩,他也不怎麼在意。想要在韜略上超過白起,難度實在太大。
“只怕有些難!”魏瀾搖了搖頭。
“夫人不信?”
魏瀾又搖頭,“並非我不信他能超過你,而是覺得你要收人家為徒很難。那個孩子生的漂亮,性格亦好,溫文爾雅,好似璞玉,但卻又疏離塵世,彷彿不是紅塵中人。就像世間萬物難入其心,如此人物,人家如何肯與你做弟子?學你的兵法?”
白起長嘆一聲,“夫人觀人入骨,你還真猜對了,那孩子本就是山上之人,修行練氣之道。別人修一輩子仙道,修得一身紅塵俗氣,但偏偏這孩子,還不曾入道,卻帶著一身仙氣,與人間格格不入。這也正是我頭疼的地方。”
“所以你便將人誑到咸陽來了?”魏瀾有些好笑,“你可曾開口表明心意?”
“不曾,沒有把握,便沒開口。”
“連你都這麼說,那便是希望不大。”魏瀾搖搖頭,“這般好孩子,留在身邊多好。”
“罷了,今日不提此事,且先休息,明日再說。既然來了,便不能讓他輕易跑了。”
……
秦王宮中。
秦王嬴稷還未休息,正湊在油燈跟前看著書簡。
有近侍悄無聲息地來到近前,“王上。”
“聽說今日武安君回來,還帶了兩個孩童,可知是什麼來歷?”
“只知是從河安縣帶回來的,具體來歷尚不知曉,還在查證,需要一些時間。”那近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嬴稷點了點頭,“速度快一些,寡人也很想知道,能與武安君同車而來的人,究竟有何不凡。”
“諾!”
平靜了許久的咸陽城終於又隨著武安君歸來而喧囂了起來,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隨著武安君車駕而來的兩個孩童。
其實單單陳凡與劉壽並不引人注目,畢竟只是一個半大少年再加一個垂髫小兒,但若是與武安君一起,那便讓人不得不關注了。
畢竟是大秦武安君,每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足以讓所有人重視起來。甚至包括秦王嬴稷。
也不止是他,還有很多人都已經聽聞這個訊息了,並開始派遣心腹去探聽相關情報。
這件事根本瞞不了任何人,尤其是在這咸陽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