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個的秦卒當然不被陳凡放在心上,但要知道,秦卒也從來都不是單獨存在的,他們代表的是那個龐大恐怖的國家。
擁甲百萬,所過之處,但有阻礙,盡皆化為齏粉。別說是築基期,只怕元嬰都要退避三舍。
甚至,陳凡都能在這些普通的秦卒眼中看到蔑視之意。這該是一個何等強大的國家,才能讓這些連武道都未入品的普通士兵,有這種優越感?
令行禁止,法度森嚴!
“天下問鼎輕重者,唯秦而已!”陳凡不禁感嘆。
“你且在此地等等,我過去問問。”逍遙子神色嚴肅。
然後陳凡便見逍遙子去往城門口,找到帶隊的百夫長。
“這位大人,不知現在可否出城?老朽是城外青羊觀的,急著在天黑之前回山。”
百夫長面無表情,將逍遙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練氣士?八品?”
逍遙子面色發僵,點了點頭。
“倒是難得,如今竟然還能修行至八品煉氣。”那百夫長也是有些見識的,“不過,想出去不行,上面下了軍令,命令解除之前,一個人也不得出城。”
“那不知大人,今日這般是何緣故?”
“募兵!”百夫長似笑非笑。
逍遙子悻悻而回。
“狗屁募兵,誰不知秦兵驍勇,一般人根本進不去,要募正兵也不會在這個地方募兵,這裡哪裡是募兵的地方,肯定是要抓丁,當炮灰!”逍遙子給陳凡解釋道。
秦人募正兵,最是嚴格,要求良家子,此時的良家子定義標準為家中有恆產者。這個要求在當代其實已經非常高了。
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跑到這裡來募正兵,唯一的解釋便是他們需要大量的炮灰和民夫。
“看來秦楚之間將有大戰,就是不知領兵者是誰!”陳凡心中有些好奇。這個世界與他原來那個世界所記載的歷史大差不差,不過,因為有了武道修行因而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大致走勢卻是沒變的。
這個問題沒人能給他解答,他跟著逍遙子退回城中,找了個地方打算住下。但還沒等他們走進客棧,便看見大批秦卒開進城內。
甲冑加身,重逾數十斤,穿在這些士卒身上,行走起來,發出鏗鏘之聲,而且士卒奔走之間整齊劃一,那聲音和陣勢給人一種極為恐怖的壓迫感。
卻見為首一人騎著棗紅馬,面容整肅,甲冑相比於尋常士卒更加華美,身上氣勢更是驚人。
在陳凡還在好奇此人身份品秩的時候,那人一抬手,身後所有士卒宛若精密的機器,頃刻間由動轉靜,停了下來。
陳凡心中詫異,因為那人正好停在他們身旁不遠處。
那將領目光投向陳凡,不,準確地說是陳凡身側的逍遙子身上。
逍遙子面色複雜,同樣將目光投向馬上那人。
視線相匯,一時間氣氛沉凝。就在陳凡疑惑之時,那人翻身下馬,來到逍遙子身前,躬身一拜。
“師尊!”
陳凡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會就是那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師兄吧!
逍遙子神色變幻,終究是嘆了口氣。“你……”
他看了看那人身上的甲冑冠帶,點了點頭,“挺好的,都六品了,難怪你當初要走,你的路不在我處。”
那人搖搖頭,“若是師尊當真要攔,弟子也走不掉。”
說著他又將目光轉向陳凡,“這是師尊的新弟子?”
陳凡連忙行禮,“玉真見過師兄。”
那人慾言又止,終究點了點頭,“我名蘇蘊,你叫我師兄倒也可以。”
而後,他又轉頭對逍遙子道:“師尊還是儘快出城吧,回山之後,深居簡出,莫要再到這邊來。這裡要打仗了。三軍統帥為國尉大人……”
逍遙子猛然抬頭,“竟然是他?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蘇蘊點了點頭,“弟子因為對此地熟悉,方才領兵打頭陣,城中除開老幼都將進入軍中服役。”
“包括武者?”
“包括武者!將他們留在此地說不得還會加入楚軍與我秦國為敵,不如直接收入軍中,讓他們去送死,不過浪費一些軍糧而已。”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背後的血腥無情讓陳凡不寒而慄,要知道單單是這城中,青壯便有近十萬,這些人一旦進入戰場,其實能活下來的很少。
“快些離開吧!我給師尊一副手令。”
逍遙子點了點頭,“好!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