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魏冉、太后還有秦王嬴稷之間到底有多少爭鬥與交鋒,但在大秦之事上,幾人並未有任何異議,只要是此事於大秦有利。
同樣的,這也是他們各自的立身之本。哪怕秦王嬴稷有多想從舅父魏冉那裡搶來更多的權力,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魏冉無論是在舅父還是在大秦國相的位置上都做到了極致。否則也不會三次出任國相,因功而加穰侯。
在白起與魏冉告退離開之後,大殿之上陷入沉默,秦王端坐於王座之上,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太后羋八子則側頭看著自己這個兒子,看得怔怔出神。
“娘,怎麼了?”秦王嬴稷突然回過神來。
太后羋八子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我的稷兒,越發壯碩了,肖父!”
嬴稷聞言一笑,“我會比父王更加出色,我會成為大秦史上最偉大的王。”
羋八子點頭,“娘信!這天下是秦的,也將是你的。沒人能奪走,誰也不行。”
羋八子聲音溫柔,卻又透著一股堅決,嬴稷突然沉默下來,他知曉母親在說什麼。
“娘,兒子是王!”
“是啊,王這種東西,天生便是追逐王權的,一切成為阻礙者,皆是敵人,臣子,親戚,兄弟,甚至父母,無王不可殺之人。娘從未覺得你做錯了,便是你的父王當年也是如此。不過,不要急,多些耐心,好嗎?”羋八子伸手撫過嬴稷的鬢角。
“好!孩兒不急。”嬴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羋八子臉上終於再次露出笑容,起身準備離開,在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又突然停下,看向嬴稷:“白起是我大秦忠良,可信,即便是旁人皆不可信,他也值得託付,知道嗎?”
嬴稷心頭震動,母親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這是在告訴他,若是有一天,連她自己還有舅父魏冉變得不再可信,或者嬴稷自己不再放心,那白起便是可託之人。
話能說到這個份兒上,說得如此直白與不留餘地,即便是嬴稷也不由心中感動。
“孩兒記住了!”
“嗯,那便好,娘這一輩子,之前是為你父王而活,如今是為了你,為了大秦而活,稷兒,你可以放心,無論將來發生什麼,娘不會成為你的阻礙。”
羋八子說罷,轉身離開靜泉宮,獨留秦王嬴稷端坐於高高的王座之上。許久之後,發出一聲莫名的感嘆。
……
仙武殿中。
這座仙武殿於數十年前,先王嬴駟便有了這個念頭,只是後來先王嬴駟因為舊傷復發而壽盡,此事便就此作罷。
而當今王上嬴稷登基,此事又被提上日程,經過數年準備,於五年前建造籌劃完備。而後便陸續有煉氣士被從各地召集而來。
也就是說逍遙子被召集至此,並非是因為運氣差,而是早晚都會發生的事情。每當秦國有新佔之地,便會下令送當地煉氣士入咸陽。
如此也可以一舉數得。煉氣士大多自稱方外之人,不受世俗約束,這樣的勢力或者個人留於當地,尤其是新附之地,便是不穩定因素。遷徙於咸陽,便可以杜絕後患。
這些煉氣士入咸陽之後,又可以研究武聖突破之法,煉製武者修行丹藥,尋找武者延壽之法。總之,物盡其用。
逍遙子已經來到此地數月之久,內心早已一片枯寂,因為他知曉,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從這裡出去了。
剛來此地之時,他還覺得此地不錯,畢竟能在這裡遇到諸多煉氣士前輩,不乏金丹真人,但他發現這些人,尤其是已經在此地待了數年之久的那些煉氣士,早已目中無神,心如死灰。
等他在這裡待了幾個月之後,他發現自己似乎也正在變得與這些人別無二致。
仙武殿佔地並不小,面積極為廣闊,畢竟在建造之初,便考慮要讓近萬人生活的。如今這裡面已經有了數千人之多,但卻依舊空間充裕。
他們這些煉氣士除了每日飲食睡眠之外,還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要麼是歸納整理武道傳承,要麼是研究仙道煉體之法,要麼是煉製武道大丹,沒有沐休,日復一日。每天的活動範圍也有著嚴格的規定,越界者殺無赦。
據逍遙子從那些前輩口中得知,在這仙武殿四周,隱藏著數量龐大的武道修士,最高者已經一品,一品之下的數量更是讓人心生絕望,還不止如此,在這仙武殿外還駐紮著一支大軍,披堅執銳,一通鼓罷,便能集結成陣,但有異動,頃刻撲殺。
別說是金丹真人,便是元嬰真君在此,也休想從此地逃出。而逍遙子只是一個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