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陳凡挑選了一處風景視野俱佳的地方紮營,又從驪珠福地中取出食材開始烹飪飯食。
這些日子,烹飪的事一直都是他親自動手,並不假他人之手,這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了。
他不愛博戲,不下妓館,甚至連酒都很少喝,平日裡除了修行,便是烹飪打發時間了。
便是在武安君府時,他也是如此,很多時候,他與老師、師母幾人的飯食,也是他自己動手。
他其實並不挑嘴,美味佳餚能吃,粗茶淡飯也可,但若是有條件的情況下,他還是喜歡精緻一點兒,畢竟食不厭精,燴不厭細。
再加上他現在還多了一個愛吃的弟子,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脾氣相投了。
而且小小每次用飯時的誇讚,並每次都將碗中食物吃得乾乾淨淨,這種情形確實讓人愉悅。
他們從邯鄲過來的這一路,每日都是如此,自由而散漫,美景與美食相伴,而唯一與這一行人有些格格不入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軒轅月了。
美食什麼的,她不感興趣,哪怕陳凡每日都會讓小小送去飯食,但每次拿回來時,都是原封不動。
倒是陳凡釀造的靈酒,她很喜歡,每次送去的酒,她都盡數收下。但除了這個,她幾乎每日連話都很少說,只是一個人待在車上。
陳凡也發現了,並不是軒轅月故作高冷,而是她本身就是這性子,其實你找她說話,她還是會回應的,只要不是沒意義的廢話,若是有什麼疑惑,也可以去詢問,多半都會得到詳盡的解答。
可你要是去找她說些毫無意義的廢話,消磨時間,她倒也不會呵斥,也不生氣,但會用一種看傻子的神情盯著你,只要你眼睛不瞎,就該知道該如何做了。
至於陳凡為何這麼清楚,不說也罷,他還是第一次從一個眼神中感受到侮辱和羞恥。
不過,也有例外,這位性子清冷的前輩,對於小小倒是要比對旁人多上幾分耐心。
有些時候,陳凡甚至會想,若是將某個時段的小小換成劉壽,估計這位會直接將他提著丟出來。
而劉壽也挺有自知之明,他是向來不往這位身邊湊的,哪怕這位在武安君府上住了那麼久,他也很少與這位有什麼交集。見到時行個禮便算了事,話都不曾多說過一句。
按照他的話,待在這位身邊,他害怕!
當然了,這個所謂的對小小多幾分耐心,也當真只是多幾分而已,再多便沒有了。
篝火旁,陳凡為小小和劉壽每人盛了一碗肉粥,而後又從篝火上取下烤雞,將兩隻雞腿撕下來,一人一個。
“前輩吃嗎?”陳凡又衝著馬車方向問了一句。
不過,結果和往日沒什麼區別,軒轅月甚至連回應都懶得給一個。陳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習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酒要嗎?”
“拿來!”這次倒是有了回應。
陳凡從福地中取出一小壇靈酒,靈酒剛出現在他手上,便隔空一股力量將那酒罈攝去,手法還挺高明的。
他給自己盛了一碗肉粥,正要吃,便聽見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抬頭看去,來人卻是鍾洛,鍾洛他們一行數人,並未與陳凡等人一道從邯鄲離開,而是又在邯鄲多留了幾日,來完成陳凡的佈置。而此時鐘洛一個人到此與他們匯合,至於其他幾人,則是徑直返回咸陽。
“郎君!”鍾洛躍下馬來,目光卻是一直盯著篝火上那隻流油的烤雞,雖然缺少了兩隻雞腿,但依舊很是誘人。
“回來了?”陳凡順手將烤雞從篝火上取下,拋給鍾洛,而後又從福地中取出一隻烤上。以這傢伙的飯量,別說再烤一隻,便是再烤十隻,怕是也不夠吃。
鍾洛嘿嘿一笑,抱著烤雞啃了一大口,長長撥出一口氣,“郎君的庖廚技藝更上層樓了,吃過郎君做的飯食,吃其他的總覺得難以下嚥。”
陳凡面無表情,這話他聽過不止一次了,每次鍾洛吃他做的飯食,都會說。
若是小小說這話,他定然會高興,但誰讓鍾洛不是呢!
“事情辦的如何了?”陳凡問道。
鍾洛吃得滿嘴流油,點了點頭,“已經按照郎君的吩咐辦好了,我親自盯著此事,必然不會有任何疏漏。”
陳凡點頭,鍾洛既然說沒有疏漏,他定然是相信的,鍾洛辦事向來讓人放心。
“沒有傷到趙將軍府上人吧?”陳凡更加關心這個。
“郎君放心,我親自去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