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到這種程度，出動五十萬精銳士卒，也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多給大秦一些時間，或許能夠做的更好，但如今卻是不可能了。
大秦雖強，但這些年戰爭基本上不曾停止過，即便是休養生息，也沒有幾年，也就是這幾年大戰少了，才積攢了這麼多的力量，可以出動五十萬士卒，否則怕是連這五十萬士卒補給都會感到吃力。
主要是時間太過倉促了，這場大戰來的有些突然，即便是大秦也並未做好準備，畢竟一開始大秦只是想著要攻韓而取上黨之地，而沒想過在此時便與趙國決戰的。
但如今大戰已到眼前，自然不可能避退，所以大秦這座戰爭機器徹底開動起來，無數人開始奔赴前線，大量物資開始從全國各地向長平匯聚。
甚至秦王嬴稷為此下令全國各地，開始提前徵收賦稅，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要發生了，要知道之前大秦攻伐楚國，解救韓國新鄭與魏楚聯軍作戰時都未曾如此。
但如今秦王嬴稷卻是不得不如此了，雖然如今國庫中的錢糧還不少，至少短時間內供給前線大軍是毫無壓力的，但未雨綢繆，誰也不知道決戰什麼時候開始，又會什麼時候結束，沒有足夠的糧秣儲備，那將可能會給大秦帶來滅頂之災。
也好在這幾年來，大秦休養生息，加上風調雨順，全國各地糧食產量一直都很穩定，沒有太多天災發生，百姓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徵收賦稅也能徵收的起來。
其實說白了，這樣大規模的戰爭，尤其是這種國戰，打的便是國力，打的便是戰爭潛力。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根本不可能靠其他地方彌補，而如今大秦全力以赴的時候，其恐怖之處便徹底顯露出來了。
外面熱鬧紛紛，士卒百姓群情激奮，無數人為了大戰而奔波，反倒是武安君府上安靜異常，陳凡與白起都未被外界影響。彷彿對於已經擺在面前的大戰視而不見一般，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
“看出了什麼？”白起問陳凡。
“那位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陳凡搖了搖頭，秦王嬴稷終究是走到了那一步，回來那天他已經看過了，秦王嬴稷已經在開始著手突破了，只是現在誰也不知道這次突破到底會持續多久，什麼時候會結束。
“內有憂患，外有大戰，不是好事！”白起有些憂慮，本來按照他們的計劃，回到咸陽之後，見過秦王嬴稷，便要立刻返回前線才對，但現在他們回到武安君府已經半月有餘，但王令遲遲不曾下達，對於他們的安排也沒有出現一個章程，這就有意思了。
“那位即將突破，成敗未知，恰逢大戰，我與老師兩人，若是在此時統領五十萬大軍，在外征戰，誰能放心？”陳凡倒是看得明白。
本來他與老師返回前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且這樣規模的大戰，也只有他和老師白起，有資格和有能力去指揮作戰。但這時機太不湊巧了，秦王嬴稷已經在突破武聖。還不知結果如何，這種時候恰恰是他最缺乏安全感的時候。又怎麼敢讓這支大軍落入到陳凡與白起的手中，一旦秦王嬴稷出了什麼岔子，而兩人又生出異心，那麼整個大秦都將因此而傾覆。
白起陷入沉默，幾乎是聽到陳凡的話，他便明白了關竅所在，雖然他自己不可能會背叛大秦，也沒有反叛之心，哪怕陳凡對於秦王嬴稷多有不敬之語，對於大秦並無歸屬之心，但同樣也不會背叛大秦，可這種話說出去誰信呢？而且干係太大，這已經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了。
此時的秦王嬴稷前所未有的強大，無論是他的實力還是威望皆是如此，但同樣的這個時候也是他最脆弱，最危險的時候，一旦他自身出了什麼問題，一切建立在他自身上的東西，頃刻間便會崩塌，所以他有這種擔心又是可以理解的。
具體的表現便是沒有安全感，不敢將兵權交給陳凡與白起兩人，倒不是說交給別人沒有問題，而是問題不會有交給陳凡與白起那麼大。
畢竟陳凡與白起在軍中的威望太高了，如果在平時自然無事，秦王嬴稷的身份擺在那裡，可現在不行，尤其是秦王嬴稷在擔心一旦自己突破失敗後，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他賭不起。
尤其是陳凡和白起兩人加在一起，那就更加可怕了，足以顛覆整個大秦，至於其他將領，像王紇蒙驁之類的存在，所有人加起來也遠遠不及陳凡兩人。
“前線戰事如火如荼，若無將帥統領，我有些不放心！”白起嘆了口氣，這種大戰，統帥豈能輕離，將帥便是軍中的主心骨，若是陳凡與白起，其中任意一人在前線，他都不會如此，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