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知曉,陳凡不是那種邪惡之人,心思純良而純粹,但往往這種人。一旦做出了某個錯誤的決定,給現實帶來的傷害,也將是無比恐怖的。
他雖然不懂煉氣之道,也不懂煉氣之道的心境磨練。但對於心性一事,研究頗深,自然知曉陳凡目前的狀態其實是很危險的,這源於他的一種直覺,而陳凡,則是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陳凡點了點頭,將這些話都記在了心裡。並未將其當作尋常的嘮叨,白起不是那種人,更不喜歡說廢話。
當初也正是白起的指點才讓他決定下山入世。
……
大秦,南郡。
一座小山的山腳處,阿憐牽著棗紅馬,抬頭看向山頂位置。
連日趕路,這匹棗紅馬哪怕耐力驚人,也有些疲憊了。
阿憐並沒有因為它只是一頭牲畜而放肆壓榨,反而很是心疼,對於一個孤身出行的女子來說,出門在外,舉目無親,這匹馬更像是她的一個同伴。
也幸好逍遙子考慮周到給了她一枚空間戒指,能夠將行李盡數裝進去,否則這馬馱上她,再帶上行李只會更艱難。
“再堅持一下,到了山上,便可以休息了!”
阿憐伸手撫摸了一下棗紅馬的脖頸,棗紅馬也是回頭蹭了蹭阿憐的胳膊以回應。
阿憐笑著擦了擦額頭上晶瑩的汗水,本來她一個人出來,還是有些害怕的,但這幾日有了棗紅馬的陪伴,她也從最初的惶恐中漸漸走了出來。
現在每日除了有些疲憊,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本來自己預想中的匪徒,盜賊一個都沒有遇見,別說惡人了,便是兇猛的野獸她都沒有遇見一頭。
她不知道是自己運氣好,單純沒有遇到,還是山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這種事情本來就少。
反正,她現在對於自己能夠遊歷天下,信心更加充足了,也更有把握了!
但她卻不知道,就在她數里之外,有幾人正隱匿在此。
“怎麼樣?先生所行之路,前方可還安全?”有人見一人從遠方歸來,連忙出聲問道。
歸來那人,並非空手而歸,而是扛著兩頭猛獸,一頭吊睛白額大蟲,一頭獠牙外翻,毛刺扎人的野豬。
來人將兩頭猛獸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下去,“應該安全了,我搜尋了一陣,打了一頭大蟲,一頭野豬,不過,山上野豬應該不止一頭……”
“那就麻煩了,你就只找到一頭?”有人眉頭皺起,覺得他這事沒做好。
野豬這東西一般不會單獨行動,皆是群居,即便數量少,那也應該有一個族群,而眼前人只是幹掉一頭,那剩下的野豬,同樣可能對阿憐產生威脅。
來人聞言有些委屈,“我就一個人啊,那山可不小,我在哪裡去找,而且先生挑選路途的本事,也著實是我沒想到的,總是挑著最危險的路線去。”
此言一出,現場盡皆沉默,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有時候明明阿憐有三四個選擇,可她選擇的那個便是三四個選擇中唯一有危險的那個。
“土匪,盜賊,野獸,逃兵,惡霸……”有人掰著手指頭數著,他們這一路來,可解決了不少麻煩。
他們從來沒覺得,大秦境內竟然有如此多的不法之事。
“唉……不說了,先生待我們如何,你們自己好好想想,現在做這點兒事情,便有怨言了?”有人出聲提醒道。
“哪有啊,只是擔心,畢竟以先生這個運氣,我是真的害怕,這些咱們能夠解決的小麻煩,我們隨手也就處理了,我們也不是怕麻煩的人,可真要遇到咱們無法解決的問題,到時候該怎麼辦?畢竟先生的安危才最重要!”
先前出聲那人也是陷入了沉默,因為此人所言並非毫無道理,按照阿憐先生這樣的運氣,現在遇到的還只是小麻煩,他們也不怕麻煩,隨手便解決了,一路還算順遂,可是要後面遇到了他們解決不了的麻煩,陷入了險境,他們死便死了,可先生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如何向兄弟姐妹們交代!
“要不我們就直接現出身份,前去規勸,讓他早日返回青羊山?”
“不行,我看先生怕是想去咸陽見少觀主去的!先生下定決心可不容易,豈能半途而廢?”
“你知道?”
“你不知道嗎?”
“知道!”
“都知道了?”
“唉,誰不知道啊!也就先生以為觀中無人知道!”
幾人面面相覷,不由哭笑不得。這事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