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堂之上，張祿如日中天，深得王上信重，估計過幾日，便會拜相！”白起又道。
陳凡詫異，“這麼急？”
“相位空懸，並非好事，而且張祿此人，人品暫且不論，但其才智，倒是能夠勝任國相一職。”白起就事論事，並未貶低範睢。
這些年下來，範睢的名聲可當真算不上好，很多人私下都稱之為瘋狗，實在是此人太過陰狠，行事無所顧忌，手段毒辣，計謀偏向陰私，很多人都在他手上吃了虧。即便是陳凡和白起，與他之間的衝突並不多，但對此人也喜歡不起來，甚至有些厭惡。
尤其是像白起這樣的人，出生于軍伍，做人做事都喜歡堂堂正正，不喜歡什麼陰謀詭計，與人勾心鬥角，對於這樣的小人，向來是敬而遠之。但如今同朝為臣，有時候卻又避無可避。可即便如此，他也並未因為自身厭惡而極盡貶低，反而說了一句公道話。
陳凡對此也是認可的，無論範睢的人品如何，但其才能是足以勝任國相一職的。也是如今朝堂之上，最適合擔任國相一職的人。
白起倒是有這個資格，但他對於政事不感興趣，再者，真正將軍政大權攬於一身，也並非什麼好事，也不是秦王嬴稷想看到的局面。
“秦趙這一戰終究無法避免嗎？”陳凡嘆了口氣，一旦範睢拜相，他們想要阻止這場戰事，便更難了！畢竟這將是範睢拜相之後，乾的第一件事，若是他們極力阻止，怕是不妥。
“盡人事，聽天命吧！明日你與我進宮面王，當面痛陳厲害，至於結果……”
其實白起明白，他們這般做也是無用功，因為此戰的根源還在秦王嬴稷身上，若是秦王嬴稷，沒有起著開戰的心思，範睢也不會如此堅定與活躍。即便不是嬴稷主動提起，但至少在內心恐怕是認同範睢的看法的。
“儘量控制規模吧！此時絕非開啟大戰的時機！”陳凡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太急了，秦趙之間必有一戰，且無法避免，這誰都知道。
因為趙國已經是大秦天下一統最大的阻礙，可是這一戰，不該發生得這般早，應該還要再等等。讓大秦的國力發展至巔峰。不斷蠶食周圍弱小之國的國土，進一步增強自身的底蘊。
要知道趙國的發展速度是遠遠趕不上秦國的，其戰爭潛力也遠遠不如。變革之後的大秦，雖然國力一直在提升，但遠遠未曾達到真正的巔峰。可是趙國的極限，卻是肉眼能夠看到的。
只要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兩國的國力只會差距越來越大。至於趙國想要變革來超過秦國，那更不可能，秦國能有今日，那是數代秦王篳路藍縷，旰衣宵食才能達到的，而非一朝一代。
所以，只需要靜候時機，終有一日大秦的國力能對趙國形成碾壓，那個時候再行征戰，大秦所付出的代價，將會很小。
可是秦王嬴稷明顯有些急躁。如今大秦的國力雖然比趙國要強。但強的終究有限，還未曾形成碾壓的局面。兩虎相爭，最大的可能便是兩敗俱傷。
陳凡與白起熟於兵事，再加上對秦趙兩國瞭解甚深，所以覺得此戰若是能夠避免，最好是避免，即便果真要的，也不該如此急切，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百般謀劃，確保有足夠的把握再行出兵。若像此時這般急躁，匆忙出兵，乃是兵家大忌。
……
第二日，陳凡與白起，同行進宮，拜見秦王嬴稷。
嬴稷似乎也知道他們要來，早早便在此等候，甚至設下了宴席。
“你們還是認為此戰不應該打？”贏稷開門見山，也沒有與陳凡和白起，搞什麼彎彎繞繞，而是直接詢問。
陳凡點了點頭：“王上，臣與老師確實認為不該此時出兵，臣先前便有言，趙國強盛，雖不及秦，卻也遠超他國，不可輕動，沒有萬全把握，最好是先等等！”
嬴稷點了點頭，“你的意思寡人明白，可是寡人亦有自己的考慮，趙王背信棄義，出爾反爾，非明君之相，我大秦此時出兵，也是師出有名！且，戲耍之辱，焉能不報？”
音跡聲音平和，但陳凡卻能感受到其言語之中隱藏的憤怒，身為大秦君王，卻被敵國戲耍，白白折損了數座城池。這種事情若是沒有一個交代，天下人該如何看他？豈不是要讓他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陳凡一聽此言，便知這一仗，不得不打了。他與白起所站立的立場與秦王嬴稷並不相同。他們是站在一個將帥的角度來考慮這場戰爭，付出與收穫到底對不對等，結果到底能不能贏，透過這些來權衡一場戰爭該不該打。可是秦王嬴稷的角度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