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深處,寒意刺骨。密室的火燭跳動,將端妃的影子拉長,投映在冰冷的牆面上。她被捆縛著跪在地上,頭髮散亂,面色蒼白,已經沒有了昔日端莊嫵媚的模樣。四周只有隱約的腳步聲和鐵鏈輕微的碰撞聲,彷彿在無聲地壓迫著她。
崇禎站在暗處,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她。他的手輕輕搭在書案上,手指緩慢敲擊著木質表面,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擊著端妃緊繃的神經。
“端妃,”崇禎緩步走上前,語氣沉冷,“到現在,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端妃抬起頭,目光中有倔強,也有掩飾不住的惶恐。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但最終咬緊牙關:“陛下,臣妾冤枉!這次刺殺與臣妾無關,那些所謂的證據是有人栽贓嫁禍!”
“冤枉?”崇禎冷笑一聲,雙手負在身後,緩緩踱步,“朕已經查到,你與陳正豐暗中聯絡,宮中刺客的行動路線與你家商行調撥物資的記錄高度重合。到現在,你竟還在狡辯?”
端妃低下頭,渾身微微顫抖,但依舊緊咬著牙關:“臣妾沒有,家中事物都是家中兄長打理,根本不知道什麼物資,更不知陳正豐是何人,跟刺客又有何聯絡!”
崇禎停下腳步,眼中露出一絲寒意。他催動心鏡術,感知端妃的情緒波動。果然,在她表面鎮定的背後,是難以掩飾的恐懼與動搖。她的內心深處似乎有某種掙扎,夾雜著對背後主謀的深深畏懼。
“你怕。”崇禎忽然開口,聲音冰冷,目光如劍般刺入端妃的內心,“你在怕什麼?怕說出真相之後會招來報復?還是害怕朕現在就讓你死?”
端妃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低下頭,不敢對視。
“告訴朕,你的幕後主使是誰。”崇禎俯身靠近她,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否則,從現在開始,你會一點點失去所有。冷宮的寒冷和孤寂,只是開始,招了只死你一人,不招,你會是最後一個去死。”
端妃終於繃不住了,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雙手顫抖著拽緊了衣袖:“陛下,臣妾……臣妾是被逼的!”
“被逼?”崇禎冷哼,“朕不想聽廢話,朕要知道——是誰?”
端妃咬緊牙關,片刻後終於低聲說道:“是……是魏忠賢的一名舊黨,陳正豐只是個傳話的,真正的幕後指使,是他背後的人。他們用陳正豐的綢緞行掩蓋資金往來,還威脅臣妾替他們打通宮中的物資渠道。如果臣妾不從,他們……他們會殺了臣妾!”
崇禎目光銳利:“他的名字呢?”
端妃的臉色更加蒼白,聲音顫抖:“臣妾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們從未說過,但……但他手下的人都稱呼他‘天中君’。”
“天中君?”崇禎眉頭微皺,這個名字顯然是某種代號,背後可能隱藏著更大的陰謀。他的腦海中浮現玄天策的情報網路,迅速推測這可能是一位在宮外擁有強大資源的舊黨頭目。
“還有呢?”崇禎繼續追問,“宮外是否還有其他聯絡?他們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端妃已經完全崩潰,哽咽著說道:“臣妾真的不知道太多,只知道他們最近急於調動資金,說是為了……為了支援什麼‘大計’,可能是與北方的某些勢力有關。”
北方?崇禎的心中猛然一緊,腦海中迅速聯想到遼東戰事與後金的試探性進攻。他意識到,魏忠賢餘黨在宮內搞刺殺,或許只是整個陰謀的冰山一角。宮外,他們很可能正策劃一場更大的危機。
崇禎站直身體,目光冰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端妃:“你說的,朕會派人驗證。如果發現你有半句虛言,就算你死在冷宮,朕會送你的九族下去陪你。”
端妃連連叩頭,痛哭道:“臣妾不敢,臣妾說的都是真的!”
崇禎轉頭對王承恩說道:“將她看押起來,繼續審問她的侍女和身邊所有人。所有可能與她有聯絡的人,全部調查清楚。”
“奴才遵旨。”王承恩行禮應道,隨即招呼侍衛將端妃押走。
回到養心殿後,崇禎再次召來玄天策,整理端妃的供詞與玄衛的情報。他盯著虛擬介面上覆雜的情報網,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天中君,北方,大計……”他低聲喃喃,目光冷峻。
“看來,亂黨已經不滿足於宮中的小動作,他們在策劃更大的陰謀。”崇禎目光中閃爍著寒光,“既然如此,我便以宮中為餌,把你們全部釣出來。”
崇禎坐在書案前,盯著玄天策整理出的最新情報網路。虛擬介面上,一個個名字與線索連線成複雜的網狀結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