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此言一出,部分士紳面露鬆動之色。
東廠地牢中,油燈幽幽,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黴味。餘敬方被牢牢綁在椅子上,手腕上還沾著鮮血。他的臉色慘白如紙,目光遊移不定,試圖避開崇禎冷峻的注視。
崇禎緩步走近,語調低沉而帶有穿透力:“餘敬方,你以為在朕面前能嘴硬到底?朕給你一個機會,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否則,下場你知道的。”
餘敬方強裝鎮定,冷笑一聲:“陛下,奴才不過是一名低位宦官,哪來的‘一切’?陛下何必大費周章?”
“無知?”崇禎輕輕一笑,轉身向王安示意。王安立即遞上一份密報,上面記錄著餘敬方與地方豪紳趙子恆、河北流民頭目的通聯細節,甚至連幾次秘密交易的時間地點都一清二楚。
“這些,都是‘無知’之舉?”崇禎將密報摔到餘敬方面前,聲音瞬間冷了下來,“趙子恆已經招供,他說是你親自下令煽動流民起事,想要混水摸魚。”
餘敬方的臉色驟變,額頭滲出冷汗。他低頭看著密報,嘴唇顫抖,似乎想辯解,卻發現無從開口。
“不過這只是冰山一角。”崇禎緩緩靠近他,居高臨下,語調猶如冰刃,“朕要的是幕後主使,是你的同夥,是整張網的全貌。你現在的每一刻沉默,都在宣判你自己。”
餘敬方依舊咬緊牙關,目光閃爍。他的內心已經徹底亂了陣腳,卻不願輕易認輸:“陛下,就算殺了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要從何招起。”
崇禎微微一笑,抬手示意王安。王安隨即讓人帶進兩名人犯,一人是東廠的內線頭目,一人是地方士紳的傳信人。這兩人渾身狼狽,早已被折磨得骨軟筋酥。
“他們已經將你的所作所為全盤托出。”崇禎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酷,“朕不需要你招供,也能拿到證據。但如果你願意說出背後的所有人,朕可以讓你留一個全屍,否則——你在宮外的那個侄子——”
話音未落,崇禎雙眼微閉,心鏡術悄然運轉。他敏銳地捕捉到餘敬方心底的情緒波動,那是一種複雜的掙扎——恐懼與猶豫交織。他知道,餘敬方的心理防線已經接近崩潰。
“好,我說!”餘敬方終於失控,大聲喊道,“是曹化淳!他在獄中傳出密信,命我穩住東廠眾人,同時挑起地方騷亂為他爭取時間。河北和河南的豪紳,都是他的棋子!”
崇禎聞言,冷哼一聲,目光如刀:“曹化淳的棋局已經結束。而你,從現在開始,是一顆廢棋。”
“帶下去。”他揮揮手,餘敬方的身影被玄衛拖入地牢深處。周圍再次恢復死寂,唯有崇禎的背影在搖曳的燈光下顯得冷峻如鐵。
當夜,崇禎將朝臣召至議事廳。他並未直接宣揚餘敬方供出的訊息,留下一句:“任何圖謀不軌者,終將受到大明律法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