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快速開啟車門，把姜昭蘇放進副駕駛，自己繞車半圈跳上主駕駛位。
這種軍用改裝車的啟動方式和普通車不一樣。祁星正研究怎麼啟動車，聽到姜昭蘇磕磕巴巴對段媛媛說：“上……”
段媛媛自聽到祁星的回答後，雙眸就失了焦距，眼神無神地站在副駕駛的車門前，不知道腦子裡在思索什麼。
忽然，她勾起唇角，對姜昭蘇慘淡地笑了一下。
“我就不上了。我什麼能力都沒有，拖累秦峰還說得過去，就不禍害你們了。”
段媛媛對姜昭蘇說：“富貴，你是變異種吧。我昨天看見你的眼珠子變紅了，難怪你不怕曹源。”
姜昭蘇愣了愣。
“我好羨慕你啊，富貴。”
段媛媛再次說出這句話，深吸一口氣，問她。
“你能咬我一口嗎？我也想做變異種。要是其他喪屍咬，肯定很痛。被你咬，我覺得不會那麼疼。”
“……”
姜昭蘇看著段媛媛。
女人眼圈紅得厲害，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落淚。
段媛媛脫掉身上華貴的外套，只穿著自己的吊帶裙。
她踮起腳，身子向前傾，努力擁抱住姜昭蘇，仰起臉主動向她敞露出潔白的脖頸。
“咬我吧，富貴，求你了。”
“車子可以啟動了。”
這兩句話同時在姜昭蘇左右耳畔響起。
她鼻尖滿是段媛媛身上芬芳誘人的香氣，卻絲毫沒有食慾。
裴馳瑄很快就會追過來，沒有時間讓她猶豫。
姜昭蘇張開嘴，露出獠牙在段媛媛脖頸上狠咬了一口，之後迅速把她推出去，關上車門。
段媛媛被她推倒在地，眸裡卻是帶著笑意的。
軍用車的引擎發出野獸咆哮般的轟鳴聲，沉重的車身終於緩緩啟動。
姜昭蘇整個身子都趴在車窗上，看到坐在地上的段媛媛在笑著向她揮手。
車速越來越快，把段媛媛甩在後面。
姜昭蘇又從副駕駛上爬下來，跑到車廂後方，雙手扒著後車窗往後看。
段媛媛還在揮手，臉色越來越青白，忽然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再起身時，段媛媛四肢扭曲到非人狀態，仰著臉在空中用力嗅聞幾下，而後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飛快朝村內跑去。
再之後，姜昭蘇也看不清了。
她無精打采地回到前座，雙手悶悶不樂託著臉。
她身上還穿著段媛媛送她的鵝黃色連衣裙，頭上戴著段媛媛送她的水晶髮卡。
雖然段媛媛也算不得好人，但和祁星一樣，對她來說是好的。
她看的那本小說裡並沒有寫被變異種咬後，會不會也變成變異種。
所以姜昭蘇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完成段媛媛的心願。
姜昭蘇只能問祁星：“她……會……變……？”
姜昭蘇趴在後車窗看段媛媛時，祁星也在透過內後視鏡裡看她。
“嗯？”
祁星此時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腳踩油門:“富貴是想問我，那個女人會不會變成變異種嗎？”
“昂……”
“目前上面研究得出的結論是，成為變異種的人類，大部分生前都擁有某種執念。如果ta的執念足夠強大，那麼就有很大機率由喪屍突變成變異種。”
所以段媛媛能不能變成變異種，還是要看她自己。
天色早已暗下來，姜昭蘇又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後車窗。
最終落寞地垂下眸，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