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律電話打完過來,剛把手帶搭門把手,宋時冕就叫停了他。
他授意劉律將副駕駛座下紙袋裡的一張披肩送去給蘇莉清。
劉律無聲地張了張嘴,還是去了。
“蘇小姐,雨寒風涼,我們宋總交代我把這個給你。”
蘇莉清接過一看,袋裡是一條burberry的格紋羊毛披肩。
全新的。
宋時冕的車走遠後,她披上那條披肩,從包裡摸了一根菸點上。
看著快要消失不見的車影,吸一口。
這回抽味道竟變了,那一點巧克力的苦澀完全品不出來,唇齒間只剩焦糖奶油的香甜。
她原本落寞的低沉心境完全被喜悅替代。
劉律開著車,不時透過後視鏡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宋時冕一臉平靜,“想說什麼就說。”
“宋總,那個披肩是夫人的。”
宋時冕當然知道是舒意的,小半年前有一次舒意和他母親一塊逛街,兩人刷他的卡一人買了一條一樣的披肩。
宋時冕去接她回家,路上不知道又是哪裡惹得舒意不高興,下車時她直接把披肩連紙袋一起扔他身上。
放狠話:“老孃靠誰都不會靠你,你有幾個錢了不起啊?你這破東西我不要了。”
看看她多麼不講理。
然後那條披肩被他放在副駕駛座下一直放到現在。
“舒意說她不要了。”
劉律勸:“宋總,哪怕太太說不要,你也不能一聲不吭就給別人呀。”
“萬一太太知道了她會生氣的。”
劉律小心翼翼的瞥他一眼:“我覺得你要跟夫人解釋一下。”
宋時冕感到有些頭疼,想想家裡她的巨型豪華衣帽間,以及滿地板的品牌禮盒。
舒意會在乎這些嗎?
她怕是都不記得有這條披肩的存在了。
不過劉律這麼一說,如果不告訴舒意,那她要生氣起來可不好哄。
她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指不定哪天就又想起這條披肩來了。
自己的確應該解釋一下。
於是宋時冕掏出手機給舒意發微信。
指尖打出一行字:飯局結束後遇見合作方女伴一個人等車,下雨,對方穿的少 ,我把那條你不要的披肩給她了。
宋時冕莫名覺得有些不妥。
為什麼跟她解釋這麼清楚,而且好像有點引起歧義。刪掉,重打。
合作方女伴衣物單薄 ,我把你不要的披肩轉贈對方。
點選傳送,出來感嘆號。
合著舒意早把他拉黑了。
宋時冕臉也黑了。
劉律問:“怎麼了宋總。”
宋時冕冷冷吐出兩字:“無事。”
過了一會兒,又按耐不住開口:“舒意那邊最近怎麼樣?”
“夫人那邊最近很順利,馬上要殺青了,很快要回來了。”
“我看夫人也等不及要回來了,她不是說心心念念要吃德淵路那家甜品店的青梅慄奶嗎?”
宋時冕撩開眼皮,淡淡看了劉律一眼。
不鹹不淡地開口:“你怎麼知道?”
“夫人不是發了朋友圈嗎?老闆你沒看到?”
宋時冕不說話。
該說不說,劉律有時候敏銳的讓人害怕,他大著膽子說“老闆,夫人不會把你拉黑了吧?”
宋時冕用兩根手指按了按太陽穴。
“我從來不看朋友圈。”
劉律:“這樣啊。”
也是,他老闆那種人,也不像是沒事幹愛刷朋友圈的人。
“宋總,殺青宴你要去參加嗎?劇組那邊來邀請了。”
宋時冕母親投資了舒意馬上要殺青的戲,又把事情全權交給他來跟進。作為投資人,出品方必定會來邀請他出席殺青宴。
“咱們去的話剛好可以把夫人接回來。”
又是一筆頭疼賬,舒意還生他氣呢。
“去吧。”
剛好,過去哄哄她。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兒。
劉律專心開車。
宋時冕想了半天,事兒還是得交給劉律辦。
他嘆了口氣兒。
劉律趕忙問他怎麼了。
“劉律,剛才你家人給你打電話有什麼要緊事嗎?”
“哦,沒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