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就是從她報考電影學院開始的。從前有風言風語說她這一輩子必須為明遠犧牲,舒意是不信的,舒遠泊一直像尋常人家的父親一樣,寵她護她,包容她的小脾氣。
她原以為父親沒那麼狠心的。
可是舒遠泊大發雷霆,舒意說這是她這輩子唯一想做的事,換來舒遠泊一句:“寶貝女兒,只有這件事兒爸不能妥協。”
隔閡,就是這樣產生的。
這讓舒意覺得,十八年來的愛好像是一種籌碼和枷鎖,愛不是毫無條件的,是需要獻祭她的愛好和事業的。
“那你會妥協嗎?”
顯然不會,她已經為了演戲選擇嫁給了宋時冕。
他莫名很想知道一個問題:“你怎樣看待父親這個角色?”
舒意答得很快。
“我父親的人格、品德、為人處事的態度令我無限崇敬,他是我一生中的引領者和榜樣。但長大以後,我發現我並不一定非得要滿足他的期待,我們有不同的價值觀和追求,我無法滿足,也不必滿足。”
“在這樣有分歧的時刻,我選擇忠於我自己。”
“在價值相悖時,父親是我可以摒棄的角色。”
午後陽光透過毛玻璃的反射打進來,折射進盛著六初花的六稜角清水瓶。
她橫跨豪門和娛樂圈這兩個充斥阿諛奉承奴顏婢膝的圈層,如此理所當然的講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揚言要摒棄自己有權勢有地位的父親。
宋時冕看著舒意,他安慰的措辭不必說出口了,舒意比他想象的通透的多。
最終他淡淡地說:“那你還難過什麼?”
“該給自己找點兒別的事兒做了。”
他起身,從梳妝檯前摸到一把精緻的黃銅雕花手持鏡,懟到舒意麵前。
“你眼睫毛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