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你二哥今日這般苦口婆心,又當著眾人的面給你指明道路,你要是再像從前那般任性,可怎麼得了?”
...
王夫人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院內,整個人彷彿被一層陰霾籠罩,憂心忡忡的模樣讓她看上去老了好幾歲,本還想著去唸會經書,但全然沒人心思。
周瑞家的剛從屋裡出來,一眼就瞧見了神色不對的王夫人,趕忙快步迎上前去,臉上滿是關切:“太太,您這臉色瞧著實在不好,可是還在為今日府裡的事兒愁悶著呢?”
王夫人重重地長嘆一聲,像是要把滿心的煩悶都隨著這口氣吐出來:“我哪能安得下心喲!
自打那賈玌回了府,我這心裡就沒踏實過一天。如今這賈玌在府裡和朝堂上,那風頭簡直無人能比。才不過十六,就已經是正二品的官身,還是個侯爺。”
說到這兒,王夫人眉頭皺得更緊,眼中滿是憂慮:
“寶玉這孩子,從小被慣得任性慣了,我就怕他哪天一個不小心衝撞了賈玌。
這賈玌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行事狠辣不說,手段還極為果決絲毫不念及親情。
自從回府後,連老太太的話在他耳朵裡都跟風吹過似的,全不當回事兒。
就說前些日子,也不知道珍大爺到底犯了啥錯,二話不說,當場就把人抽了一頓,人都差點斷氣,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周瑞家的聽著,也是不由抿了抿乾燥的嘴唇,這事可是傳遍了,即便是寧榮街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不過太太您也別太憂心啦,興許不會有啥事兒呢。”
王夫人煩躁地擺擺手,聲音裡帶著憂慮:“哎,我這心裡頭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就怕哪天賈玌一個不高興,對寶玉也下那樣的狠手。
平日裡老爺管教寶玉,好歹還有老太太心疼孫子,在中間攔著。
可這賈玌不一樣啊,他如今身為族長,又是大權在握的,發起火來根本就不顧及生死。
萬一那帶著倒刺的鞭子抽到寶玉身上,我...我還怎麼活啊!!!
寶玉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的命根子啊。要是他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後半輩子可怎麼熬得下去喲。
哎,現在我就盼著寶玉能懂事點,別再由著性子胡來,把賈玌的話好好記在心裡,安安穩穩地讀書,也算是給咱們賈府省心了。”
為什麼怕,那還不是賈玌是真的打啊,賈政教訓寶玉,多少留有幾分力,但賈玌是真的一鞭把人給抽飛咯,這是要人命的!
周瑞家的趕忙點頭應和,一臉誠懇地寬慰道:“太太您說得是極了。寶玉少爺那麼機靈聰慧,平日裡又孝順,肯定能明白您的一片苦心,往後啊,肯定會懂事的。”
王夫人微微點頭,神情疲憊又無助:“但願如此吧,也不懂那梁氏怎麼就生出這麼個煞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