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聽到賈玌會把賈環撈出來後,感動得不行,心裡頭直唸叨:
“果然啊!族長此刻就是族中最公平,最公正的人了。
哼,榮府那群瞎了眼的東西
——
呸!”
至於清白?
趙姨娘心裡頭十分不屑,要那玩意有啥用,反正他們心裡頭趙姨娘母子倆就是那副不堪的模樣!
想到這兒,原本放光的雙眼瞬間又蓄滿了淚水,嘴角雖還掛著笑,可那淚水卻流得更兇了。
她憋著哭腔,肩膀微微顫抖,笑著搖搖頭說道:
“多謝族長,您今兒個的大恩大德,我趙姨娘給您當牛做馬都報答不完吶!”
說著,忙不迭地作揖鞠躬,腰彎得極低,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賈玌皺了皺眉,擺了擺手道:
“好了好了,快先起來,別這樣,你再這樣我可真惱了,到時候你就找人來我這撈賈環吧!”
賈玌一臉黑線,趙姨娘雖說長得還行,但也沒到那種讓人憐香惜玉的地步啊!
真搞不懂賈政咋就偏偏獨寵看上她了!
一旁的賈梁氏也是一臉無語,好好的臉蛋,咋就這副德行,真是讓人沒法看。
趙姨娘一聽,嚇得趕緊停住磕頭,慌慌張張站起身來,雙手侷促地揪著衣角,臉上帶著討好又惶恐的神情:
“族長息怒,族長息怒,是我一時激動,沒了規矩。”
賈玌看著趙姨娘,神色平靜地說道:
“我為啥幫你呢,其實最主要是我看到了賈環的進步。”
趙姨娘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族長您……
您留意到環兒的進步啦?”
賈玌點點頭,說道:
這些日子,族中子弟在族學裡的成績,我一直都有關注。
眾多子弟裡,變化最大的,毫無疑問就是賈環。
以前他老是偷懶耍滑,學業上不用心。可最近這段時間,聽說他勤奮刻苦,不僅按時完成課業,還常常主動向夫子請教問題。
可見你這些時日在賈環的學業上確實費了不少心思,這很好!”
趙姨娘一聽,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眼中滿是自豪。
“族長您真是慧眼如炬啊!實不相瞞,自從上次老爺狠狠教訓了環兒一頓後,我是日夜督促他。
平日裡我也不敢偷懶,親自盯著他念書,稍有鬆懈我就教訓他。”
說著,趙姨娘臉上的笑容又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
“族長,既然您也看到了環兒的努力,我斗膽還有一個請求。”
賈玌微微挑眉,心裡琢磨著趙姨娘又要幹啥。
“但說無妨。”
趙姨娘搓了搓手,囁嚅道:
“我作為環兒的娘,我最清楚環兒的性子。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我護了他十二年,卻也糊里糊塗害了他十二年。
如今的我是護不住他了,讓他受了這般委屈,可這能怪誰?我嗎?還是他?那以後呢,他又該咋在這世上混?”
趙姨娘微微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
“從小,我啥事都給他操心,啥都替他想好,以為這就是對他好。
久而久之,養成了他如今這般膽小怕事、自卑敏感還心胸狹隘的性子!遇到事情,只知道往後縮,不敢正面應對。便是哭,也只敢來找我哭!”
賈玌目光直直地盯著趙姨娘,有點驚訝,這趙姨娘今兒個是豁出去了!?
不過說的也是,就以賈環這等情行,科舉也不過是塊敲門磚,之後的路可比考科舉難多了!
趙姨娘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悲哀。
“族長,您見多識廣,又有大智慧,自然明白。
像賈環這樣的性子,即便讀書有成,恐怕也難有大出息。哪能像您這般,有主見、有擔當、有氣量!
在跟賈環差不多大的時候,便敢主動請纓去邊關殺敵,建功立業。”
說到這兒,趙姨娘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泛起淚花。
“開始,我也想著讓賈環跟著您一起從軍,想著或許在您身邊,他能學到您如何成為一個大丈夫。
可是我捨不得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怕他出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咋活?”
“可是前些日子我碰到琮哥兒的時候,我又反悔了。
瞧見那琮哥兒,跟著您在軍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