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洇溼了一小片土地。
此刻的他,滿心都是無力感,原以為低聲下氣的求饒能換來賈玌的一絲憐憫,可沒想到得到的依舊是這般殘酷的回應。
“二哥……”賈環好不容易擠出這兩個字,聲音中充滿了無助與哀慼,
玌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反而自顧自地說道:
“說起來我也很好奇,為什麼趙姨娘會對你的才華如此懷有信心。
可是她給我的答覆卻極為荒唐。
她說,你是她的孩子,僅此而已。哼,就因為這個?
僅僅是出於母親對孩子盲目的信任?這理由真是可笑至極。所以,我才說你娘必死無疑!”
“你覺得她可笑也好,愚蠢也罷,可這就是我娘對我的愛意!”
賈環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眼睛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即便他的下巴還被賈玌緊緊捏在手中,仍直直地瞪著賈玌,大聲反駁。
賈環這一番大聲反駁後,情緒激動得身體都微微顫抖。
賈玌先是一愣,心中越發開心,直呼有戲!
隨即手上加大了力度,惡狠狠地說道:
“哼,還敢頂嘴?真是不知死活!趙姨娘也不過是個舉止粗俗、行事莽撞之人,難道我有說錯嗎!”
賈環卻絲毫沒有退縮,任由賈玌捏著下巴生疼,目光卻依舊倔強,仍直直瞪著賈玌大聲反駁:
“你懂什麼!”
剎那間,往昔回憶湧上心頭。
回想起自己不開心時跑去求母親安慰,母親心疼地將他摟入懷中安撫場景。
回想起母親為了他手中那些個蠅頭小利,便甘願與他人爭執不休甚至撒潑打滾無理取鬧的場景,全然不顧別人的眼光。
賈環想到此處,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又飽含著堅定,衝著賈玌喊道:
“你們都不懂!在這賈府裡,人人都看不起我,唯有我娘真心待我!
她或許粗鄙、或許笨拙、或許讓人笑話,可這是我在這冰冷宅院裡活下去的底氣!
你若敢動娘,我定與你拼命!”
對嘛!這才對嘛!!我要的就是這樣!!!
或許有些偏激,可...我實在想不出更加簡單、快捷的手段了。
可做個反派,沒什麼不好的,哈哈哈!
想到此處賈玌得意地大笑起來,臉上的笑意更濃,然而語氣卻透著無盡的惡意與嘲諷:
“是、是、是!我不懂,但我卻清楚得很,明年二月,你要是過不了縣試、考不中童生,你孃的命,可就葬送在你的手裡了!”
“到時候,你娘因為你無能,白白丟了性命,而你——就是親手殺死你孃的罪人!
哈哈哈哈!”
賈玌笑得前仰後合,彷彿已經看到了賈環絕望崩潰的模樣。
賈環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倔強,咬著牙說道:
“我會的...”
賈玌放開了捏住賈環下巴的手,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衣袖,彷彿剛剛觸碰賈環是什麼髒汙之事一般。
他慢悠悠地走向大門,背對著賈環,聲音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傲慢:
“按照賭約,從今日起,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其中關鍵,當然你透露也沒關係,因為沒人會給你做主的,
至於其他的,我會負責你這期間所有的吃穿用度以及讀書所用的文房四寶、書籍以及單獨聘請的先生等等。
哼,可別以為我是好心,不過是想看你在這重壓之下徹底失敗罷了。”
他微微側頭,眼神中透著狠厲,接著說道:“更會加派兩名侍衛對你嚴加看管。
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一心準備那縣試。
並且,在這賭約期間,你不得與趙姨娘相見,即便是書信往來也不行。
我有的是法子知道你有沒有揹著我搞小動作。”
不行...得穩妥一些,明面上兩個,暗地裡多加四個親衛看著,畢竟這要是把賈環逼急了那還真就是有點難辦了!
對他出手也就罷了,可若是對賈梁氏與惜春出手那就糟糕了。
這也是賈玌為什麼讓劉管家安排這離內院最遠、最幽靜的地方。
還是得穩妥一下的,不然玩脫了就搞笑了!
賈玌頓了頓,發出一聲冷笑:
“如果膽敢瞞著我有所行事,那我不介意提前手刃了趙姨娘。
你最好牢牢記